丁夏宜专注画图没有抬头,“没,什么通知?”
徐念禾见她没事先知道,相信了陆远洲抛弃她的传闻,下巴稍抬,得意地接话,“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吧,陆总说饰品太单一,要找个服装工作室合作做到首饰与服装的融合,丹姐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负责去联系工作室,我到时候负责和对方沟通设计细节。”
丁夏宜正在描绘图纸,完成最后一笔勾勒才抬头看向徐念禾,“我负责找工作室,你负责沟通细节?”
徐念禾点头,丁夏宜笑了下,“我跑前跑后,你坐享功劳?”
徐念禾说她,“咱们都一个部门的,能别什么事都分这么清楚嘛。”
“可以啊。”丁夏宜靠着办公椅,眉梢轻抬,“那你去联系工作室,我来和对方沟通细节,怎么样?”
让别人忙前忙后自己左手渔翁之利的事徐念禾没少干,丁夏宜就在刚进璀尚时吃过一记教训。
田甜从外走进来碰巧听见二人的聊天,惊叹了声,“徐姐你又在坑人呀,找工作室的任务明明是丹姐交给你的,怎么你还交给夏宜姐呢。”
冯语走到徐念禾身旁,拍拍她肩膀,“是不是搞不定啊,锦绣坊不是一般人能谈拢的,那的老板娘可是乔老板的妹妹,又是江总的老婆。”
夏燕加入话题,“不过也怪不得,人家实力了得,难谈拢也是正常的。”
徐念禾没谈拢这件事本就恼火,这会儿听见大家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话料,气恼的环视周遭的人,“你们这么多话是不是稿子都画完了?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瞎关心别人的事,丁夏宜既然你我都不想负责,那就一起负责好了,明天我会再去一次,你跟我一起。”
丁夏宜摊手,“无所谓,我都行。”
徐念禾把文件夹放到丁夏宜手边,“调和统一,锦绣坊是一家设计旗袍的工作室,你先了解对方的情况和我设计的作品,明天不要支支吾吾什么都不知道。”
丁夏宜简略看了遍,叫住了准备走的徐念禾,“等等,图坦卡门胸针?”
“有什么问题么?”
丁夏宜把文件还给她,“图坦卡门胸针是西方古埃及首饰,不适用于旗袍饰品。”
徐念禾站在丁夏宜身旁,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不善,“那你觉得什么适合?不要太死板了,陆总都说了设计要有创新,中西方不结合怎么创新?”
应霏靠在夏燕身旁,低语出声,“可是图坦卡门胸针别在旗袍上太格格不入了吧,我觉得和旗袍最配的饰品就是翡翠手镯了。”
冯语搭话,“那可不,但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翡翠的,更何况大家都喜欢原料的翡翠手镯,一般经过加工都是因为原料子有裂痕了。”
丁夏宜把话题拉回设计上,“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很支持,但结合中西方设计特点的前提是中式风格为主,西方为辅,图坦卡门胸针别在旗袍确实有些独树一帜。”
她递给徐念禾一本图册,“或许可以参考晋代、北朝的金步摇,或是镶金嵌珠宝玉带饰,再往近明代金簪都行,这些拜占庭垂悬式中世纪的首饰和旗袍做不到调和统一。”
徐念禾没有接她递过来的图册,只留下一句“别急着否定我的设计,先把锦绣坊那位搞定再说吧”扭头就走了。
田甜坐在徐念禾放在的办公椅上,拍了拍丁夏宜胳膊低声安抚,“别和她计较,她这人就那样,不是领导喜欢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谁爱惯她这臭毛病。”
应霏还沉浸在翡翠的话题里,“不过我还是觉得翡翠与旗袍最配,其次就是那些红蓝绿的宝石或者珍珠了。”
“还有一个,玉石。”夏燕打了个响指接腔,“从古至今我们中国人对玉石一直都,玉其实包括两大类,一是以岫岩老玉与和田玉代表的闪石玉,一是以缅甸翡翠代表的辉石玉。”
冯语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正冰种手镯,感叹地直摇头,“我最喜欢玻璃种和羊脂白玉手镯,太绝品了。”
田甜拿起丁夏宜桌面的玉石书翻阅,“这些我只在书里看到过,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拥有这么昂贵的东西,就算有人送我我也不敢戴呀,谁敢把一套房随身戴在手上啊。”
丁夏宜悄无声息把戴了戒指的左手放于桌下的腿上,可尽管动作没人发现,也还是被知道她戴了戒指的夏燕抛来话题。
“话说回来,夏宜姐你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什么玉啊?我都还没细过呢。”
丁夏宜随口找了个名字,“金丝玉,在摆摊阿姨那儿买的,不值什么钱。”
“我天!”懂货的应霏一眼就能看出玉的材质,可无奈丁夏宜的手放在暗处无法看清,即使这样应霏也能看得出她手指上的玉品质极好,“哪个摊位买的,我也要去,金丝玉能买到这个品质也是有缘人了。”
田甜悄悄滑动办公椅凑到丁夏宜身边,暗处戳了下她手臂,趁大家都在聊金丝玉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亏你编的出来,你这不是羊脂白玉我吃掉它,乔老板知道你这么说他送你的戒指吗?”
丁夏宜弯唇无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和田甜相视一笑。
不明真相的应霏执着于她的戒指,“夏宜,你这个戒指是自己买的吗?”
丁夏宜摇头,“不是,我老公送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