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在意的下场就是一晚上脑子都乱七八糟,很想把陈木潮从睡梦里叫醒,问他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我——”姜漾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喉咙像被堵住。
这次的原因必然与陈木潮关系着千丝万缕,因为陈木潮突然伸手,在他头顶上不远的位置挥了一小下。
姜漾没什么触感,但陈木潮好像是笑了一声。
仓储室太暗了,陈木潮的声音也低,又问了一遍:“真的睡了吗?”
“没……没睡多久。”姜漾下意识说了实话。
“嗯,也没看出来,”陈木潮说,“没睡怎么头发都翘起来了?”
姜漾怀疑陈木潮纯属知道乱说话污蔑自己后心虚,但又不想好好说话,卖他一个甜枣就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姜漾皱着眉很认真地想出神,陈木潮又弹了下他的额头。
“好了你,”陈木潮像那种哄对象两句,哄不好就不耐烦的破男人,用的力气不轻,“等你那么久时间还没组织好语言吗?”
“你先睡,梦里把语言组织好。”便利店进了今日第一位客人。
“我会听你说。”
姜漾大三的寒假,亡命至路港的几个月之前,广东的冬季一如既往地不温暖。
姜漾很小的时候就这样觉得了,他缩在距离j大十分钟车程的公寓里,看袁蓓和其他人玩德州,手冷脚冷,两双毛绒袜效果都不大。
待在姜正嵩那边没好,除了北方室内的供暖之外。他今年去了姜正嵩那里过年,前不久刚回来,下了飞机就被袁蓓抓到,说是朋友的酒吧开业,要拉姜漾的脸撑场面。
姜漾长这么大没去过酒吧,代绮从不允许他出入混乱的娱乐场所,袁蓓好说歹说,学校还没开学,正好姜漾父母刚大吵一架,管教一时疏忽,他没处想去,便答应了。
开业时间不到,一群人窝在袁蓓的公寓里打牌。
“漾仔唔嚟呀,一齐吖嘛。”有朋友叫他。
(漾仔不来呀,一起玩嘛。)
“唔嚟唔嚟,赌要畀人拉嘅。”姜漾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冷得不想动,手指从袖子里伸出来,玩手机上的消消乐。
(不来不来,赌博要被抓的。)
袁蓓笑着推了张牌去,指关节抵住细框眼镜往上抬,说:“唔好阻住佢啦,佢喺睇年青人啦!”
(别打扰他啦,他在看帅哥啦!)
“袁蓓你老母,”姜漾抬脚踹了下袁蓓的背,也笑了:“早知道不和你說了。”
“漾仔人生第一次心動,一見鍾情的對象居然是一張照片!”袁蓓很夸张,被姜漾一动牌推乱了,干脆大声拿他寻开心,“還是你大伯的學生,他知道沒打死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