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指不解道:〃我仍不明白池生春因何要为黄河帮的生意非赌不可?〃
寇仲解释道:〃因为大道杜的丘其朋正和陶光祖为黄河的生意争个你死我活,而丘其朋则是池生春的拜把兄弟,丘其朋更有可能是魔门中人。我们助陶光挫败他生春,间接打击丘其朋,也可能一并打击魔门,正是前两得外的第三得。〃
顿了顿续道:〃第四得就是令黄河帮站到我们的一方来,这于我们有利无害。雷大哥认为这是否可行呢?〃
雷九挡道:〃很难说,这得要去采老陶的口风。不过若向他透露你们已和李世民结盟,成功的机会会很大,只要不是盲的,该晓得最后的胜利必属你们。问题在我现时怎能分身?〃
寇仲笑道:〃你忘记那五万两黄金吗?你身为司徒府大总管,跑退的事当然由你负责。〃
雷九指摇头叹道:〃给你把事情弄得愈来愈复杂,希望不会出错吧!〃
寇仲一身夜行劲装,黑市罩蒙头,跃上可俯瞰尹祖文后院和内藏秘道小楼那株老树的积雪横杆处,足尖轻点,没留下半点痕的再腾身而起,横过近十丈的远距离,凭的是凌空真气转续,无声无息落在小楼上层瓦面。七、八头护府恶犬出于本能的直觉,不知从何钻出来,绕著小楼打转。
寇仲吓了一跳,忙收敛毛孔,不便丝毫体气外泄,幸好这批恶犬训练津良,嗅不到异样竟不吠叫,只是不肯离开。
犬儿可能是新的布置,防的大有可能是石之轩,日下魔门中人,谁不怕被孤立的石之轩寻找晦气。
以寇仲现在的身手,当然不把恶犬放在眼内,他今趟到尹府来,是要弄清楚秘道的情况,若李渊害怕起来,把这娱乐秘道封闭,他们刺杀赵德言的大计将受重挫,难度大增,故不得不份外小心。就在此时,宅内传来一声尖啸,恶犬闻讯,走个一干二净。
尹府内廊道风灯亮照,不见有人巡逻,其他大小建筑则马灯黑火,静悄无声。
寇仲耳听八方,忽然翻下屋檐,以真气施展隔山打牛式的开门功夫,穿窗进入上层。
踏足上层的小厅堂,寇仲先关上窗于,往下层走去,其布置依然故我,今他泛起熟悉的感觉。
寇仲视察情况,当肯定秘道如旧之际,蓦地心生警兆,忙扑到窗旁,往主宅方向瞧去。
两道人影出现眼前,左边是尹祖文,另一人竟是寇仲从没想过他会在这里出现,久违了的西突厥国师云帅。
寇仲心中涌起古怪的感觉,若与云帅走在一道的是李建成、李元吉,甚或李渊,他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可是现在竟然是与赵德言狼狈为坚,摆明借助东突厥力量的尹祖文,则任他想破脑袋仍弄不清楚两人的关系。
这小楼肯定是尹祖文府内进行秘密勾当的最佳地点,又或是他偏爱的地方,只不过今趟不是来与闻采婷胡混,而是和云帅议事。
那敢犹豫,往上层窜去,如他们登楼,他有把握先一步离开,如此良机,竟肯错过。
封府书斋。
听毕徐子陵近况的简报后,封德彝道:〃子陵耆我查探的事有点眉目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是刘弘基和殷开山根据线报上禀李渊,怀疑那是石之轩藏身之处,所以在晚上采取行动,岂知扑了个空。〃
徐子陵问道:〃刘弘基和殷开山是什么人?〃
封德彝油然道:〃他们是追随李渊多年的人,很得李渊信任,负责长安城的防卫,权责甚重。〃
徐子陵皱眉道:〃他们不像是魔门的人,线报来自何方?〃
封德舞道:〃线报来自陇西派的派主金大桩,这教人更难猜,因长安是他们地盆,耳目众多,特别留神下发觉石之轩的巢袕并不稀奇。〃
徐子陵苦恼道:〃这宝贵的线索难道就这么断掉?〃
封德舞胸有成竹道:〃给我多点时间,陇西派的〃剑郎君〃卫家青与我关系特别,我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要我装作是李渊著我查探,保证他会合作。〃
徐子陵喜道:〃那就拜托封公。〃
封德彝道:〃这些年来,我颇下了一番工夫去弄清楚李唐的派系斗争,原本准备为宋兄作分化离间之用。现下却另派用场,变成谁可争取或谁该争取的事宜。〃
徐子陵欣然道:〃愿闻其详。〃
封德彝道:〃首先和最关键的,是我刚才提到的刘弘基和殷开山,只要起事时他们按兵不动,整件事会变成我们和建成、元吉之争,是完全有利于我们的形势。〃
徐子陵皱眉道:〃两人既忠于李渊,我们凭什么打动他们?〃
封德彝从容道:〃他们均是忠贞爱国的人,更清楚李唐的天下是靠谁打回来的,且对李渊被太子妃槟党蒙蔽非常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假若我们能制造出一种形势,例如颉利大举南下,他们将被迫只能选择投向李世民,再加上寇仲的威势,我有九成把握可把他们争取到我们的阵营来。〃
徐子陵欣然道:〃那刺杀赵德言之事,更是势在必行。〃
封德彝点头道:〃正是如此,长安城的防卫,大致可分为禁卫和城卫两大系统,后者由刚才说的刘殷两人指挥,禁卫则由四大统领管辖,轮更当值,只要四大统领其中有一人站到我们的一方,我们又于他值勤时起事,将可占尽先机,事半功倍,不用攻打玄武门而玄武门已落人我们手上。唉!不过在这方面我真的没有把握,因为禁卫统领不但是李渊心腹,且属太于妃嫔党举荐的人。〃
徐子陵想起寇仲的老朋友常何,他确属太子建成方面的人,不过寇仲或许有办法向他游说,通:〃事情尚未是完全绝望,常何曾与寇仲共过患难,更在其他事上感受过李建成的人情冷暖,说不定寇仲可打动他。〃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