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萧宝绥抖搂开包袱,一脸茫然地转头看着身后的霍安如,“送了套?”
霍安如见她这副模样便知晓那身衣裳定是被她同屋扣下了,一张小脸气得发青:“呸,一起子糟烂货,我的东西都敢扣?”
她啐了一口,愤愤转身冲了出去。
“如姐姐!”
萧宝绥见此,赶忙扔了手里的东西去追。
还没追出院子,萧宝绥就听见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你,过来。”
萧宝绥转头,见是赵阑瑛,忙走了过去行礼:“萧宝绥见过赵掌饰。”
赵阑瑛缓缓点头,摩挲着手上的汤婆子笑了笑:“你倒是个有骨气的,入宫这么多年,好似从未听你自称过一声奴婢。”
萧宝绥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揪住袖口,樱粉的唇抿得失了血色。
赵阑瑛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张有些发白的小脸儿,不冷不热道:“我这儿靠本事吃饭,你只管干好分内事,你那些前尘往事我可没功夫管。”
说罢,转身踏上那条石头路:“去给我端杯热茶来。我身子不适,你留下伺候。若有人找你擦灰扫地,直接推了就是。”
这便是没有怪罪了!
萧宝绥开开心心地应下,笑眯眯地进了小厨房。
*
赵阑瑛是个好伺候的,一整天除了让她端端茶水、取了两次饭,再没让她做过什么。
整个小院只有她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
霍安如中途倒是回来了一趟,黑着脸把一个灰缎子的包袱扔到她怀里,嘱咐她往后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后,又走了。
来去皆是风风火火,她甚至连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一晃儿到了晚上,萧宝绥坐在院子里,手上慢悠悠地绣着香囊,打算给霍安如当做谢礼。
凉风清新,吹得她不禁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入宫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了悠闲。
换了新住处,想必那锦衣卫校尉也不会再来了。皇宫里宫女多的是,想找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以后应当是也见不到他了!
今日不光升了位份、搬了新居,还摆脱了一个血气森森的疯子,几桩好事叠在一起,萧宝绥高兴地笑得眸子弯弯,心情更加愉悦。
她抬头望着月亮,衣领上的一圈绒毛托着那张玉似的脸,衬得萧宝绥更娇嫩嫩的惹人怜爱。
“祖父、父亲母亲,是你们在保佑瑟瑟吗?”
“你确定不是我在保佑你?”
阴冷声音幽幽传来,萧宝绥下意识抬头寻声望去。
只见一个黑影从暗处缓缓而出,一双狭长眼眸含着意味不明的森冷笑意。
是那个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