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
只见一道道锁链从腐鸦身上迸出,和宫墙上的藤蔓链接在一起,变成了个将泰安宫笼罩在其中的鸟笼。
“呲啦——”
殷停被鸟笼弹了出去,接触的手臂上的衣物已被腐蚀了干净,底下的皮肉也被腐蚀出了拳头大小的创口,能见森森白骨。
殷停手中具现出因果刀,将腐肉剃了出去,盯着散发着不祥意味的鸟笼,眼神凝重道:“因果。”
“这是连接在太平身上的孽因的一部分构成的困阵,即便是你,也硬闯不进去。”
祝临风落在了殷停身侧,扫了眼他“滋滋”冒着黑烟的小臂说:“她不想见你。”
“她今日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殷停半步不让,说着将手中的刀一挥,就要朝鸟笼上斩去。
“铛!”
刺耳的兵戈交击声,祝临风手中的法剑半出鞘,将殷停的刀横挡了下来。
“你与她多年未见,并不晓得她如今的性子……”
“多年未见……”殷停又是截话,飞身后退了一步,冷看着祝临风,道:“我这些年确实没在她身边看顾,但师兄难道也不在?太平在你的‘看顾’下仍是走差了路子,不知师兄还有何颜面拦我!”“看顾”二字语气极重。
祝临风哑口无言。
殷停此时已急火攻心,口不择言道:“抑或说师兄一心修行,只求飞升,故而忽视了太平,致使她落到如今的田地!”
这话说的诛心。
祝临风微弯了腰,像一时间被压垮了似的,宁折不弯的人,此时却被自己师弟的锥心之言,伤得挺不起脊背。
他低着头,嘶哑着声音吼道:“你因何误会我至此!”
殷停被吼得通体发麻,心脏抽痛不已,脚下往前迈了半步,想将祝临风扶起来,却猛地撞见了——祝临风突然抬起的,通红的眼眶。
他愣住了。
“我劝了,拦了,好话歹话都说遍了,甚至打断了她的腿,”祝临风眼中滚下了泪,“可她不听我的啊,殷停,你来教我,我该如何拦她,难道杀了她么!”
殷停向前,颤抖着向祝临风伸出手,嘴唇嗫嚅着。
“啪——”
祝临风将他的手拍开,已是泪如雨下。
“还有你,”祝临风瞪着殷停:“你又何曾听过我的话!在门中时,我要你戒口欲,你却每每和刘鹏厮混捎带酒食。修行时,我要你戒躁戒躁,你却冲动冒进,险些走火入魔。后来你有主意了,要走,我留不下你,更没实力留下你,我只好说‘等你回家’可你却让我等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