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临轻咬着江妧的耳垂,没说的是,那日晚些来,他才能有时间陪在她身旁。
能多一日也是好的。
江妧听着他说的那些事,似懂非懂,但也乐见其成。
既然不可避免,晚点打当然最好。
谢长临见她笑开,也低笑了一声,“咱家还一直想问娘娘,为何从不劝咱家收手?”
“若因为本宫一个人的出现,就让你这十几年白忙活了,你甘心?”
“本宫信你,不会残暴到步安楚的后尘。”
大漠若能吃下安楚,安楚的百姓才不会如大燕那些人一样被残忍的虐杀。
到时百姓改头换面,易国后照样还是好好活着,说不定比现在还舒坦些。
江妧瞥了他一眼,“拖掌印大人的福,他们大抵也受够了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谢长临:“……”
“安妃死的时候,娘娘是怪过咱家的。”
他轻声提醒。
江妧垂下眼,没答。
该说,要怪也是怪司命。
就算没有江妧,她不曾来到人间,楚岁安就能不死了吗?
保不齐在楚寺被冤死后就紧跟着去了。
她用了好些日子替自己找借口。
最后只得承认。
“本宫一向不是什么心怀大义之人,心中就这么点情情爱爱,管不了别人。”
说她自私也好,冷漠也罢。
将楚岁安埋在心底,她会时常想一想念一念,惋惜又难过。
可最终,小白兔也只能排在谢长临后面。
——“本宫心里,就一个谢长临。”
谢长临浑身一震。
他不禁阖眸,神色晦暗,“可咱家这些年也没少杀百姓,娘娘如何笃定,咱家不会赶尽杀绝?”
江妧只是笑,没有答他疑惑,反而打趣道,“你竟不怕再出第二个谢长临。”
谢长临虽问之前心中隐隐有答案,可不比听她亲口说。
被她放在心尖上,懂他的身不由己,理解他所为,却不以爱之名束缚。
这般熨贴,竟叫他呼吸都开始疼了起来。
他只能抱紧她,细细感受那心间那只有她能带来的,陌生又令人沉溺的滋味儿。
就在这时,江妧又轻飘飘吐出几个令他僵住的话。
“开阳县的事,并非出自你手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