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河边的路上,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卖力的吆喝声传进江妧耳朵,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谢长临当即就要上前去买,被她拦下,“我才不吃那东西。”
自从谢长临给她讲那劳什子眼珠裹糖衣,现在看着糖葫芦都不由得联想里头是眼珠子,真是怕了怕了。
他低嗤了一声,“不吃便不吃吧,以免齁得夫人牙疼。”
江妧‘啧’了一声,娇嗔他,“就你知道。”
前两日她喊过牙疼,谢长临还把莫太医给她喊来看了看,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江妧齁甜得点心吃多了。
她可丢人得很。
走了没几步,谢长临忽的停下,淡漠的眸子直视着前方,江妧循着视线看去,对上了江淮安的眼。
“大哥。”她弯眸,“你也出来玩呀,好巧,要不要一起?”
“不巧。”江淮安很不给面子,“我是听说你出宫,特意来寻你。”
他看着自家妹妹和那阉人亲密无间,远远望去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夫妻,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可看着她那般高兴无虑的模样,又压下了那股不郁,僵着脸递上一枚平安符,“娘到庙里给你求的。”
加起来,江妧可有三枚平安符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得长命百岁了。
“谢谢娘,谢谢大哥!”
她喜滋滋的接过,“大哥节日安康呀,同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
“不了。”他叹气,缓了神色,“你今日差人送回家中的礼物我们都收到了,妧儿有心了。”
“爹娘大哥不嫌就好。”
又聊了几句,江淮安告辞离去,全程静默的谢长临忽的眼尾染上点点笑意。
江妧注意到,“怎么了?”
他摇头,不答。
闻到江淮安身上浓重的檀香,那是栖霞寺里特有的味道,约莫是去见了某位一直琢磨着要他死的长公主了。
他面上不显,同江妧一起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河边。
此时天色才将暗,还未完全黑下来,但河上已经飘了不少花灯,霎是好看。
谢长临去买花灯的时候,一旁玩闹的孩童忽然凑过来与她搭起话来。
“姐姐,方才那位是你夫君吗?”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问。
“是啊,是不是很好看?”江妧毫不掩饰语气里的骄傲。
她重重点了下头,“只是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一旁粉雕玉琢的男孩看起来比她小些,在旁气鼓鼓的插话,“哪有你凶!你赔我花灯!被你摔坏了!”
小姑娘挥起拳头,“闭嘴!坏了就坏了,叽叽歪歪什么?我的给你放不就是了?”
江妧:“噗嗤。”
没忍住笑出声,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姐姐这个手提灯真好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