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案板上垂死挣扎的一条鱼。
他是清醒地看着顾白衣是怎么轻描淡写地卸了他的关节的。
剧痛之中,他还感觉到顾白衣伸手摸了下他的颈动脉,不是为了看他死没死,而是遗憾地叹息:「算你命大。」
回想起那时候顾白衣淡然的眼神,墨镜男至今还觉得汗毛倒竖,冷汗直冒。
他甚至有种错觉,顾白衣是真的见过血的。
而且习以为常。
矮个男人却不信。
光看外形,就是打死他也不信顾白衣真有那么厉害,最多就是学了几手糊弄人的诡计,才把墨镜男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吓住了。
墨镜男不敢跟他呛声,只好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三哥,就是他没错。”
他今天就是被带过来认人的。
矮个的李三哥点点头,冲他挥挥手:“行了,这次算你运气好,先回去吧,我去找赵哥。”
墨镜男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同意了,当即一扭头,火烧屁股一样健步如飞地跑远了。
他还特意绕了顾白衣的反方向。
手挥到一半的李三哥:“……”
那顾白衣,难道真有那么邪门儿?
李三哥也忍不住开始怀疑了。
“邪门”的顾白衣刚出门诊楼,就看到了另一个熟人——
赵桑实。
顾白衣有点惊讶,但并不意外。
刚刚他就猜到是那是赵桑实手底下的人,除了早有矛盾的室友,他最近也就招惹到了这一家团伙。
毕竟当时没下死手,只要人醒着,想要指认他那可再容易不过了。
他摸不准赵桑实的态度,不过经理后来给他发消息,遮遮掩掩地说事情好像处理好了。
似乎是动过手,上上下下清洗了一通。
一开始那两个陌生女孩儿的事,倒是没有人再提起了,好像被默契地遗忘了。
陶木桃那边最近也在正常上课,并没有再被牵扯进去。
而且顾白衣这两天忙着养病和补作业,补得头昏脑涨,渐渐就把这事儿忘到了一边。
但他知道赵桑实这边的事没那么快结束。
——好吧,还是稍微有一点意外。
他没想到赵桑实会亲自过来,原以为最多叫人请他上门“做客”。
赵桑实倚在门口的柱子上,百无聊赖地盯着袖子。
等到顾白衣一出来,他就笑眯眯地迎上去,说:“真巧。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