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子外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刺,x攻击着所有想对他不利的人。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踏在地上的脚步格外沉。
然而即使满头满脸鲜血,衬衫被殷红浸透,也并不能折损他的清贵气度,他并不显得虚弱,甚至在这种情况下,红与白的颜色对比,配着黑漆漆的眼睛,越发妖异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裴临海脸上不知道要摆出个什么表情。
只觉得凛冽感和攻击性扑面而来,压力倍增。
他努力稳着心神,提醒自己这小子年纪尚轻,在集团还没站稳脚跟,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可空气中的血腥味在一点点加重,蔓延盘旋,似乎要将房间里的所有人浸透。
裴临海拽了拽卫柔的胳膊,他甚至提不起父亲的威严来,嘴里的话都都有不顺畅,声音硬邦邦的:
“你受了伤,找人来看看,我和你柔姨先不打扰了!”
硬邦邦的话语丢下,他拽着身边的女人立刻就要离开。
染了血的电棍被抬起来,横亘在他胸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裴临海脚步顿了顿。
刺鼻的血腥味在鼻腔蔓延,呛得他想要呕吐。
这些年养尊处优,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血腥的场景了。
反感和抗拒一点点拉大,裴临海抬起头想要怒斥对方,可是对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阴鸷双眼,他心里却一点一点的发凉,连声音都带着示弱的意味,
“小珩,爸爸知道你生病了,没关系,爸爸不嫌弃你有癔症,爸爸一会儿找医生给你看,行不行?”
面色深沉的青年歪了歪脑袋,被鲜血沾湿的薄唇红到靡艳,这种红艳艳的颜色混着他脸上棱角分明的锐利,活脱脱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艳鬼。
周遭气温一点点下降。
杀意四起。
裴临海抓着卫柔的手都在不自觉的用力,卫柔小声的惊呼着,痛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裴临海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他伸手,想要去推眼前的电棍,又觉得这东西实在有点脏。
裴珩的表情也阴森吓人,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裴临海有些怕,继续用那种示弱的语气再度开口,
“小珩——”
“裴临海,”
青年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带着微微的哑,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
这种低睢的声音钻进裴临海耳朵里,压迫性陡增。
面容妖异的青年直呼着自己父亲的名字,冷淡凤眸微眯,看的人骨头缝里直发凉,
“跪下。”
反应过来对方说什么,裴临海气得涨红了脸,
“跪下?你让谁跪下?”
“我是你爹!你敢让我对你跪下?”
“裴珩,你简直就是疯了!你简直就是疯的不能再疯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