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组和她们一起回到村子里,池梨和苏安真看见这黑压压的一行人,急匆匆冲上来,看见宁一卿的脸色似乎比洛悬还苍白。
“悬悬,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做傻事啊?”
宁一卿摇摇头?,温和但不容置疑地说:“小悬她只是迷路,不要大惊小怪。”
“好好好,雪地本来就容易让人迷路,”池梨怔愣了?一瞬间,感受到宁一卿多洛悬无言的保护。
“赶快回房间吧,有热水有火炉,”苏安真一时之?间有点语无伦次,只是小跑着跟在后面。
“谢谢,谢谢你们,”宁一卿眼周被风吹得通红,金丝边眼镜框都结上了?细小的冰晶。
看见宁一卿一直牵着洛悬往前走,池梨莫名地想要流泪,虽然宁一卿曾经那么过分地伤害了?洛悬,但她此刻很想感谢女人的坚持,或者是病态的偏执。
谢谢女人能够赶来,谢谢宁一卿如明月高悬,照亮洛悬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悬崖,让洛悬知道身后才?是回家的路。
有等她回家的人。
命运并不是在某个瞬间被突然扭转,那种奇异的力量,藏着她爱她的每一天里。
客栈三?楼的房间里,医疗组的人仔细给洛悬检查了?身体,因为发高烧的缘故,已经打?起了?点滴。
“宁总,您的手要处理一下,”池梨看见宁一卿左手蜿蜒的伤口?,流的血太多几?乎看不出伤口?的深浅。
除了?这一处,似乎女人在雪地里摔倒,同样划伤了?膝盖。
“不急,小悬需要照顾。”
得幸于雕刻木雕时受的伤,她对?刀伤划伤的忍耐度直线上升,并不觉得有多痛。
池梨欲言又止,想来是心痛大过于肉体的疼痛,所以宁一卿忙忙碌碌根本察觉不到伤口?有多狰狞。
“我出去?再拿些毛巾和纱布来,”池梨长长地叹息。
“好,麻烦你了?,”宁一卿靠在床边,语气?温润,并没有回头?。
她终于有机会肆无忌惮地观察洛悬,像看失而复得的珍宝,感受着她们缺失的时光,就好像这两年只是一个噩梦,梦醒了?,她们就像从没分开过一样。
她不想再说什么,说得太多,好像在乞求对?方的怜悯。她的确已经抛却羞耻,不耻于乞求和卑微,但她不想令这个人为难,不想洛悬因为自己而痛苦。
先去?洗掉自己左手的血污,宁一卿这个甚少受伤的人,平静地看着水流冲洗手掌的伤口?,将?手心从血红变作发白。
双氧水消毒过伤口?,很快再用纱布缠上,她包扎得并不专业,草草裹住伤口?不再流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