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琉璃宫灯摇摇晃晃,映出?她淡金色如绸缎的发丝,气度矜贵,每一寸肌肤都如上?了白釉的玉瓷,秾丽又脆弱。
明明高雅得像是一生不曾踩过灰尘的人,却总是不放弃地追上?来,宛如只灰头土脸、叫声娇弱的小梅花鹿。
不知为什么洛悬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关于果实的比喻,有些不恰当。
万物自有定律,或许冬天也会结出?成熟的果实。
简几?禾正焦急地等待洛悬的回答,结果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动静,她顺着视线往外看,果不其然看见那个皎洁如月的女人。
她已经?记不起这是第一次遇到宁一卿了,这人经?常过来给小崖送夜宵,有时候是薄荷水和牛乳糕,有时候是晶莹可爱的马蹄糕和椰青。
在她看来,已经?极尽谄媚讨好之能?事,偏偏宁一卿长得清矜疏冷,做起这种献媚的事来,别一番月宫冷美人下凡的高洁感。
“今天不是你?的夜班,怎么又来了?”洛悬惊讶后的语气不算太好,故作不耐烦的责问。
“和公司的人交接工作,刚好路过。”
宁一卿忽然感觉自己像个无耻的小偷,总是远远地窥视洛悬的生活,企图融入一些,但距离总是忽远忽近,心?里平添的只有惆怅。
洛悬刚想?起房间里雕刻的电动工具没断电,敷衍地点点头,先走了回去。
“宁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有空过来,今天并不是你?当班吧。”简几?禾颇有些阴阳怪气。
那束特意选用油墨旧报纸包裹的花,与女人矜冷清淡的气质极为相配,老派又郑重。
“我找小崖有私事。”
“我记得馆长说最好不要在办公室谈私人感情呢,”简几?禾把私人感情四?个字咬得很重。
宁一卿蹙眉,她不太擅长于当面和别的oga争风吃醋,因此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的俐落消失大半,她抱着花的指尖用力,让她更像一个街边差点被抢走小熊玩具的小女孩。
见这两人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洛悬略微蹙眉,径直过来打断了她们。
“几?禾,你?还不回家吗?再晚会赶不上?车的。”
简几?禾有点不太舍得地讪笑?:“我没事,就是担心?宁姐姐她一会儿没人接送,会有危险。”
她一点不想?让这两个人相处。
“不用担心?,”洛悬金绿眼瞳袭上?淡淡的情绪,“她有人接送。”
简几?禾回头挑衅地看了宁一卿一眼,做了一段时间的同事,她大概搞懂宁一卿应该是个富家女,和她一样因为喜欢小崖,所以跑过来当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