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不说话,就是不可以,”宁一卿的声线里沁了倦色,像初冬时?温柔的雪,无?端令人心静。
女人呢喃软语说出?的话,倒让洛悬稍微觉得惊讶,她以为宁一卿冲动地过来,又想做些以威势迫人的事情。
可能两年过去,宁一卿的确有所改变吧。
“宁总,别妄想从她们那儿买木雕,”洛悬的笑容仿佛洞悉一切,“我?们签了不可转卖的协议。我?的木雕不会落在不珍惜它的人手里。”
“她们会珍惜吗?”
“我?想,总比宁总你要珍惜些。”
她对她的渴望,无?声无?息地攀爬而上,令她失措失控,身心里难忍的渴像是雨后春草与苔藓生发,细微却无?法忽视。
很?想靠近一点,被她颈侧肌肤甜软的樱桃味镇定情绪,但她不能。
远处传来沈芊尔的声音,洛悬轻柔一笑:“宁总,我?还有事。”
沈芊尔很?快走过来,见这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便脱口而出?问道:
“难道宁董看?上了小崖的木雕吗?不如我?作主送给您赏玩如何?”
第45章
宴会厅走廊墙壁上金箔所绘的工笔花鸟,展翅欲飞,美?轮美?奂,宁一卿于?这般浓墨重彩的华丽中,自嘲一笑,鼻腔漫上酸楚。
是啊,她是个不懂得珍惜的人,其实没有认真过,洛悬自然不信自己会是妥帖安放木雕的人。
女人逆着光,深邃立体五官陷入阴影中,清冷感更甚,她垂眸尽量自然地说:
“多谢沈小?姐的好意,我并非木雕的知音者,若是强行?收藏,反倒拂了木雕的天然意趣。”
本以为自己可以借花献佛,沈芊尔意外?不已,面前金尊玉贵的女人,仍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微笑与谈吐,却?让她感觉宁一卿是那么疲倦。
刻进灵魂深刻深处的疲倦。
勉强收下心底的好奇与探究,沈芊尔回?以礼貌:
“宁董太过妄自菲薄,以后若是有意,可随时联系我,或者联系我们小?崖也可以,不如让小?崖把她的名片给您吧。”
说完话,沈芊尔急忙催促洛悬把她那张充满艺术感的名片拿给宁一卿。
奇怪的对峙气氛中,洛悬装模作样地在衣服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摸索一阵,然后露出“哎呀,不巧了,没找到”的浮夸表情,松弛肆意地笑说:
“名片刚好发完了,宁总和我果然没有一点?缘分,我就不妄图高攀了。”
沈芊尔讶然地失去说话能?力,她从没见过把虚伪作戏放在表面的人,这小?崖几乎落落大方地把“不乐意”流于?表面,眼神清澈明亮,丝毫没有造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