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觉得对方说的对,只认为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冷哼道:“你有颜溪玉养着,你当然会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话,怎么不见你去工作?要不是她铁石心肠把我扔出去,不是她狠心拒绝我,我何苦落到如此境地?”
她一扯衣领,露出被烟头烫过的锁骨,练成一片的伤痕让不少人别过脸,不忍再看。
“每天伤痕叠伤痕,过得跟行尸走肉一样,她明明知道我的处境,每次都视而不见,只冷眼看我在地狱里挣扎,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是如珠如宝,我就是地上尘土?我不比你这个肩不能扛的病秧子好?”
叶慈冷笑:“她乐意,你管得着?你大可以自己去挣。”
事事都得扯一句颜溪玉,分明是个直的,搞得有多喜欢颜溪玉一样。
愚蠢又贪婪,披着可怜的皮就想控诉颜溪玉有多负心?有病吧?
“你!”白露一撇衣领,势要给这个病秧子一个教训,抬起的手在半途截住。
对方看着弱不禁风,力气却很大,纤细的五指如铁铸,抓得白露如何都挣脱不开,抬眼去瞪她。
“你个臭。婊。子放开我!”白露愤恨的表情怔住了,目露惊慌失色。
对方面色不变,只有一双眼渐渐幽深,恍若吸人生命的深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只一眼她浑身的气都泄了。
她这种人是无脑,也够会趋利避害,直觉现在叶慈是不能惹的,比发怒的男人还可怕。
叶慈将人手腕一甩,厌烦道:“颜溪玉是你妈?你自己送上门给人当情妇还要她给你出头,你脑子没病?”
回头带上孟潇潇:“走吧,少理会不讲道理的疯狗。”
孟潇潇被推着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白露,她还在原地站着,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瘦的像纸板。
因闹剧驻足的人群早就散了,来来去去的都是人,偶尔有几个新来的发问发生了什么,就会有好事者踊跃回答。
嘲讽的目光如刀如剑捅向她的背,她浑然不觉,一撩头发就走了,张扬傲气的样子像一朵小玫瑰。
孟潇潇看过她的资料,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哥哥都很宠家里最小的女儿,甚至哥哥是为了让她活命,选择自己留下拦住丧尸。
可能从独自幸存的那天她就已经精神崩塌了,疯癫而不自知地活着。
她好像还活着,也好像早就死了。
孟潇潇是觉得白露可怜,还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可怜。
送饭回来路上,见孟潇潇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指甲扣着袖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慈看着天幕,蒙着一层灰烬的太阳下垂,这样古怪的天象在末世后竟是难得的好天气。
她问:“你想变得更强大吗?”
“我没在想白露,其实我只是在想今晚吃……”孟潇潇抬头,对上叶慈认真的眼神,恍惚有种只要自己答应了,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