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不让我反省∶是不是平日里对你的关心真的太少了?才会让你如此怨愤、误会师门。”
青年本来还在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中杯盏。
听得他这番话也不由抬了眼望过去,只是眼中却似笑非笑。
陆云归能说出这些来已经是拉下了老脸和满身尊贵,却只得了对方这么一副不痛不痒的审视态度。
当下恨怒交杂,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把他撕碎。
嘴上却一再忍耐,意有所指的提醒着,“雀奴,你向来聪敏,总不会,是想在长生门杀了为师罢?”
面上挂着虚伪的假笑,心里却早已经恨透了。
——他人生最大的污点和错误,就是一时心软饶了这恩将仇报的冷血畜生一命,还把他收进长生门做弟子!
谁知他竟然丝毫不懂得感恩,还敢如此对待自己昔日的恩人尊长。
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足够!!
青年似乎听进了他的话,旋即想了想,认真点头,“我不杀你,你无需怕成这样。”
陆云归听到这话,已无心计较那言语间过于直白的讥讽。
刚要松下一口气,就听到对方淡淡向着门外唤了一声——“螓娘。”
门扉推开。
婉媚动人的女子步进来,她腰肢似水艳美无双,那掠过青年身影望过来的眼神却满是刻骨的怨毒。
陆云归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自己缘何会毫无所觉中了禁锢修为的药物,被缚魔链贯穿了全身的筋脉骨骼,沦为刀俎上的鱼肉。
一时间气得不可自抑,满是被背叛的惊怒,“竟然是你!螓娘,竟然是我的枕边人!!
我们近百年夫妻情分,哪怕知道你是蝶妖我也未曾有过半分嫌弃,如今你竟帮着一个妖物来戕害我,你!”
未说完的话终止于一个凌厉残·虐的巴掌。
无渺洲第一仙宗、长生门中高高在上的掌门仙人,被那貌似柔媚的女子一巴掌打落了好几颗牙,弄得满嘴满脸都是血水。
螓娘一把攥住叮当乱响的缚魔链,把那面无人色的中年修士从石阶上拖了下来。
竟是半分也不愿顾忌他被浑身上下被穿透的要害筋脉。
疼得陆云归再顾不得端架子摆仪态,只能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面上涕泗横流的喘息着,连眼白都痛苦得翻了好几遍。
“夫妻?死到临头了,你竟还敢拿这种下贱的话来恶心我?”
螓娘一脚碾在中年修士的脸上,“披着人皮的老畜牲,我跟你能算得上哪门子的夫妻?”
其实单从外貌上来看,数刻之前的陆云归还能称得上有几分俊jsg逸。
毕竟是坐拥第一仙宗的掌门,凌人的权势都能给他再多镀上一层贵重的金。
可那被唤为螓娘的女子,却仿似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你杀我丈夫,害我孩儿性命,嘴上仁义道德说着仙妖殊途,却将我囚于暗室数十载,逼作低贱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