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捏着手机,看着挣脱了他桎梏的景然,正像根软面条一样挂在他臂弯处,脑袋垂着,露出乖巧的发旋,一点一点的。
生怕他被口水呛死,谢珩捏着他的下巴给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水润的脸,又一把捞住他的腰,牢牢扣住,塞进了车里。
拍了糖纸给秦炀发过去,谢珩看着一旁突然安静如鸡的景然,冷道:“系上安全带。”
“安全带?”景然一歪脑袋,反应了一会儿,伸手去摸安全带,悉悉索索了半天,憋的脸都有些红了,才软着手指抬头,看起来无比真诚:“找不到了,帅哥,你能帮我系吗?”
谢珩简直被他一口一个帅哥给气笑了,但又不好和醉鬼计较,微微探过身,垂眸帮他系上安全带。
景然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珩,深邃高挺的鼻骨,长而密的睫毛低垂,是一张极为冷淡俊美的脸。
过强的药|效麻痹了大脑,让他本身就低的警惕心趋近于无,转而暴露出更加大胆的想法,他忍不住更凑近一些,看着像两把小扇子一样的长睫,轻轻吹了口气。
微弱的气流抚过睫毛,麻而痒,谢珩面色一僵,抬眼看向始作俑者,对方正不知死活地抬着脸朝他笑的灿烂:“你长的可真好看。”
甚至说完,又大着胆子朝他睫毛吹了口气。
细密的痒顺着睫毛一路爬上了指尖,谢珩手指一麻,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了自己被调|戏的错觉。
而眼前调|戏他的人,甚至不记得他是谁。
他黑了脸,大手一把将试图坐起来的景然摁了回去:“帅哥?你叫谁都叫帅哥么?”
“不是。”景然干脆否认。
谢珩松了手。
“有时候也叫美女。”景然腼腆补充。
谢珩:“……”
谢珩单手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怀疑自己怎么会跟一个笨蛋纠结这种问题。
手机叮咚一声,是秦炀发来的消息。
里面是一张照片,附带解释说明。
谢珩扫了一眼,直接跳到说明:使人人燥|热,断片,产生幻觉,刺激神经。
副作用:轻微头痛。
看到最后一行字,谢珩轻轻吐出一口气,关了手机,把试图往这伸脑袋的景然按回去,驾驶汽车离开了地下车库。
一路上,景然没再作妖,只是把脑门磕在车窗上吹风。
等到了谢家,白皙的脑门已经被硌出了一道红痕,谢珩不指望他能自己解开安全带,只得帮他解,拽出车门,景然再次发挥左脚踩右脚功力,直直倒进谢珩怀里。
听见了车子进入的声音,蒋姨和李叔赶紧从室内小跑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忙道:“先生,我来吧。”
“不用。”谢珩也不犹豫,微微俯身,托住景然的腿弯,直接横抱了起来。
景然很轻,颠起来没什么份量,在被横抱的那一瞬间,他惊呼了一声,随即咯咯咯笑出了声。
“又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