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爷不愿想玄机营透露行踪,离开黄亭镇之后便将他们甩开了。”
唐绫轻叹一声,他甚至不觉得惊讶,祁霄就是那样的性子,玄机营敢跟佔事处暗通款曲,莫说信任,在祁霄眼里他们都是该死的。
“想办法联系玄机营吧。
至少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祁霄的。”
宗盛看着唐绫,只犹豫了片刻,说道:“公子,恕我不能从命。
爷吩咐不可透露行踪。”
“他此刻身在付守光的新兵营里,你可知道万一被人察觉他和池越易了容混在营中,他们必死无疑。
如此境况,你就不担心?他要做什么我拦不住,但至少该尽力护他周全,不是吗?”
“……爷和池越不会有事的。”
宗盛当然担心,但他相信祁霄也信任池越。
何况祁霄的交代他不可能违逆,连想一想都不可能。
唐绫轻声一叹,他说服不了宗盛。
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这一等就等了三日,期间宗盛扮作个跛脚的老汉日日都会去通往季汌城的官道旁查看是否有新的联络暗号,或者季汌城有没有什么动静,可惜并没有收获。
唐绫躲在山间小屋内,仿佛回到了凤林山里,也是那么一间简陋的屋子,祁霄遇到大风雪的那几天,他也是那么一直等着,眼前风雪遮天蔽日,却不知祁霄是否平安无恙,也是那么担惊受怕着。
“咚咚……”敲门声让唐绫立刻警惕起来,他没有应声,而是躺倒了床上,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有人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咿——呀。”
小屋的门被推开,有人缓慢地走进来。
“有人吗?”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屋内,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躺在床上的唐绫。
宗盛出门之前在唐绫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抹了药粉,虽不能改变他的样貌,却能令他戴上一副病容。
若有人来,他只管躺着,装作病入膏肓即可。
付守光再怎么急于征兵也还不至于拉一个“将死之人”去充数。
“喂……你,还活着吗?”女子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番唐绫。
唐绫近日里瘦得厉害,再配上这副蜡黄的脸,怎么看都是救不活的样子。
唐绫慢慢睁开了眼,好像好些吃力地看向床前的女子,微微启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女子看着他这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眉头皱了皱,说:“我……饿了许多天了,就想讨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