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无辛愣了一下子,忽然勾了勾唇。“我能不能激动,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句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暧昧?
梅非的脸热了热。“这么说,你是骗她的?她可是你的未婚妻,这样你也骗?”
“这件事说来话长。”陶无辛瞄了她发红的脸颊一眼,心情忽然好转了许多。“所谓的婚约,不过是我们小的时候父辈之间的戏语,算什么未婚妻?我故意提及,是为了让她以为我还顾念着之前的情谊,对她不设防备。”
梅非神情一凛。“这么说,她的确有问题?”
陶无辛的眉眼里忽然有些怅惘。“实在是可惜了。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她很可爱来着。”
梅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说正事。”
陶无辛燕眸一弯。“说说,你怎么就觉得她可疑了?”
“她一面说着不想连累你,一面又要特意前来跟你相认,不觉得有些矛盾么?”梅非皱眉细想。“她看上去谨慎矜持,不像是会贸然做这种事情的人。”
她看了陶无辛一眼。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遇见旧时心上人激动过度。”梅非别了别嘴。“所以我说她可疑,却不能完全确定。”
她犹豫了一下子。“还有,当年爹爹曾经跟我说过关于薛临的事情。他一直觉得当年薛临的逃脱有些疑点。所以——”
陶无辛笑意吟吟。
“看来咱们的公主殿下有时还有几分明白。”
“那当——”梅非眉一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部分的时候都很迷糊。”他轻笑一声。
梅非气鼓鼓地瞪他。
“好了,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怀疑她?”陶无辛拉她坐下,将杯中的冷茶换掉,又倒上热的。“先喝些茶,天气凉了,你在外头呆了那么久,一定受了些寒气。别又发热了。”
梅非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的关怀,只捉住茶杯,含糊地应了一声。“哦。”
“你刚刚说的没错。所以我摸了她的手。”
梅非一脸嫌弃。
“你想到哪儿去了?”陶无辛咳了咳。“我是为了从她的手上探出端倪。一个长年做绣工的人,手指上怎么会没有茧?”
梅非恍然大悟。“你是说——”
“她的手指保养得当,一片光滑。”
“所以她是说谎了?”梅非想了想。“这么说,她是故意来接近你的。那她到底是薛临的女儿么?”
“她是。我刚刚特意仔细观察过她的鬓角,没有易容的痕迹。而且她说话的方式和一些小动作都跟以前一样。”
“那就奇怪了。”梅非捧着手中的茶盏转了转。“她究竟为什么要接近你?”
“十年的时间,很容易改变一个人。”陶无辛面色一凝。“我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不过还不能确定。如今正好将计就计,把她留下来,好探出她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