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被顺走了,她发现的时候握了握手里的那本笔记本,心里暗暗庆幸:还好笔记本小偷们看不上。
安疏景重新给她买了个手机。
但之前的那些软件,有些账号密码她都不大记得了,迷迷糊糊怎么都不记得。
她想起来那位夏空禾夏医生说过,手术后会忘掉一点东西,是正常反应。
她又一次庆幸。
握紧了手里那本笔记本。
幸好只忘记了密码,而不是忘记温喻珩。
她重新开了几个账号,难得的,微博注册的早,用的是用户名登陆,她还记得。
只是一些其他的聊天软件……
她叹口气。
宿命。
不再搭理。
她回去的那一天,回了一趟家,安疏景找了搬家公司来,说以后不住这里,让她把需要的东西都搬出来,柏图在浅岸一中附近租了一套装修好的别墅,他们搬那里去住。
安树答觉得不太好意思,柏图让她别多想,安心准备接下来的高考。
而直到很多年后,安树答才知道了夏空禾和她哥那场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架”的真相——
他们没有打架,那只是夏空禾要和安疏景聊一下关于她的病情而找的借口。
她一点也不知道,就是那短短的几个,看似很不正经的问题,把夏空禾想要知道的问题,套的干干净净。
夏空禾告诉安疏景,她抑郁症的源头来源于她的家庭,小时候受过的创伤以及长大后某一段时期特别压抑的家庭氛围,至于催化因素,有可能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告诉安疏景,如果要防止抑郁症复发,后期的疗养肯定是很重要的,并且最重要的一点——远离抑郁源。
而这,也是她后来搬离那个家,并且整整四年里,安廉江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的原因。
她不知道她哥用了什么办法。
她回校那天,是四月二号。
安树答进教室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抬头看她。
哪怕是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些苦读仔,在看到她时,也是不约而同的向她行注目礼。
班里少了三个人。
温喻珩、江辞,明周淇。
前两个安树答猜到了,一个国外保送,一个国内保送。
至于明周淇……
算了,随她吧,与她无关。
她觉得周围的人很奇怪,但她没问,她本来不是多事的人。
宋彧今和桑嘉前后脚来问过她,她这一个多月去干嘛了。
安树答不想告诉她们自己得了抑郁症这事,就说一句“我哥带我在华京散散心”。
于是她们默契地不再问。
安树答看懂了她们的欲言又止,可她不想问。
说实话,她是害怕的,她怕她们的欲言又止与温喻珩有关。
她已经在慢慢的接受和温喻珩近乎决裂的事实。
最后兜兜转转,高三的安树答又变回了高一的那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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