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祥雨故作不解,问他:“奉生啊,怎么了?”
刘奉生:“我我我我我我……我去茅房。”
“哦”谷祥雨像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说,“那你去吧,我就先睡了。”
谷祥雨没有真睡,刘奉生也没有真的去茅房。
谷祥雨等不到他,就起身,没有点蜡烛,走到窗户往外头看了看,看到刘奉生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头,也不知道在想啥事儿。
谷祥雨回去睡了,天快亮的时候醒过来,又去看了一眼,看到刘奉生还在院子里的同一个地方蹲着,合着想事儿想了一晚上。
也不知道他想明白没有。
谷祥雨去上茅房,路过他的时候,问了一句:“奉生,你怎么蹲在这儿啊?”
刘奉生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晚上没睡觉,精神都还十分的亢奋,“我,我刚起来。”
谷祥雨也不拆穿他,去了茅房,等出来的时候,刘奉生的一双眼睛巴巴的追随着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样子。
谷祥雨问他:“怎么了?”
刘奉生半天没有吭出一个字,还是最后心一横,问他:“我,我能娶光兰姐吗?”
谷祥雨眼神柔软,“那你喜欢她吗?”
刘奉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却将头点的很肯定,点了一下之后,怕不够,谷祥雨不相信,就又点了一下。
谷祥雨笑了一下,说:“我要是真的像你这样喜欢一个人,没羞没臊,死皮赖脸的也会跟他在一块儿。”
刘奉生愣了一下。
“死,死皮赖脸……”
“祥雨!”刘光兰在门外喊。
刘奉生一惊,直接就站的支棱了起来。
“奉生!”
“在呢!”刘奉生屁颠儿地跑去开门了。
刘光兰跟刘奉生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直接看向谷祥雨,说:“祥雨,我们村里的林叔今早要去县城,咱俩搭他的牛车也去吧!你都没带换洗的衣裳……村里也没啥好吃的,油盐又都缺,正好可以去买齐全一点儿。”
谷祥雨说:“好啊。”
刘光兰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是一个白面馒头夹着一个鸡蛋,“那咱走吧,你先吃点儿垫垫。”
刘奉生巴巴看着。
但鸡蛋还是刘光兰跟邻居借的,实在是没他的份儿。
直到临走的时候,刘光兰才客气地问了他一下,“奉生,你要不要去县城啊?”
刘奉生能够听出来她只是客气,随口问了自己一句而已,但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刚才谷祥雨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