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他的眼,狠狠地颤了一下。
陈益帮着他把尸体给埋了。
谷祥雨十分伤心地道:“喜乐胆子小的很,怎么就跑到假山上给摔了。”
“啊?”陈益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说,“喜乐不是不小心掉到太平缸里去的吗?当时天黑,也不知道喜乐不好好在戚太妃身边儿陪着,跑去那儿干什么……你这是打哪儿听说的?”
谷祥雨做出一副疑惑状,“天黑,戚太妃?当时宫里是有宫宴吗?”
“对啊,忙的不行,喜乐帮着扶戚太妃醉酒的那个侄子离开后,就不见了他的影儿,哪知道是跑去了太平缸那里……”
谷祥雨一双眼平静的可怕。
戚太妃的侄子……
杨福厘。
宫里宫外,一件大事儿被传的沸沸扬扬。
温妃,那个曾驰骋沙场的女子的尸骨从异国他乡被送回来了,跟着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个曾经的“一国叛将”,温老将军的长孙,温继雨。
谷祥雨在酒楼喝着茶,支着头,看着楼下长街上的车马。
为首的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他姑母的遗骨,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阔别家乡十几年,一朝得归,会是何种滋味儿。
谷祥雨想着南疆的宋止戈,也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何种滋味儿。
危月……
江中危月。
谷祥雨看着逐渐远去的人马,扯了一下嘴角。
宋止戈若还是一个懦弱无为的皇子,朝廷哪里还有记起这件事儿来,又何来今天这一幕。
他做的很好。
谷祥雨已经在这里等了三日,见日头西移,正打算回去,便听到了旁边走廊上的动静。
“他宋,宋怀净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仗着大长公主在皇上跟前儿的尊宠吗!他一个从死人肚子里刨出来的不干不净的玩意儿,阎王账上怕是都要脏上一笔!哪天要是大长公主去了……”
“哎呦,杨大人!”一人慌乱地打断他,“这话可不能乱说!”
谷祥雨出了雅间儿,抱臂倚在那里。
醉醺醺的杨福厘都走过去了,都因为那一眼又转了回来,一看到谷祥雨,立马露出一副又黏又恶心的嘴脸来。
“呦,这不是谷执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