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祥雨“诚惶诚恐”,“感恩戴德”。
大长公主对此十分的满意。
而这对谷祥雨来说,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地方住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长公主住的是长春宫,与协宸殿倒是不远,从这偏殿的窗户看过去就能看到协宸殿的红墙,以及屋脊上的吻兽。
宋止戈鞭子实在是厉害。
九节龙骨麒麟鞭,训的是世上最烈的赤焰马。
宋怀净那一鞭子打的实在是狠,几乎是冲着要他命去的,谷祥雨疼的不单是皮肉,那种疼直接渗到了下颚骨里头。
常姑姑以为他会委屈,又或者是会惶恐,可是都没有,他住在这里就像是住在了一个客栈一般。
“小谷公公,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跟我说。”
谷祥雨不能转自己的脖子,看向她的时候连身体也跟着转了过去,“麻烦您了。”
常姑姑看着他,对他多了一些的欣赏,毕竟在他的这种年纪,很少能做到像他这般宠辱不惊的。
如果不局限于外表的话,她觉得谷祥雨更像是一个经历了诸多是非,被岁月洗涤多年的一个男人。
他的一双眼睛,若是认真看的话,是有一种沉淀下去的感觉的。
“您就先休息吧,盈儿会在外面守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叫她就行,她若是做不了主的话也自有我替你安排。”
谷祥雨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在那常姑姑走后,谷祥雨就挪着自己的身体,有些艰难地坐到了桌子旁,摸了摸自己上了药的下额,还有被纱布缠着的脖子。
这时,一个声音却从外面传来。
“就你这点伤,至于这么夸张吗!”
谷祥雨心里暗自咬牙咂舌。
宋怀净自家地方一般走了进来,一双眼刀子似得在他的伤口处打量,凑近之后,甚至想伸手去碰。
谷祥雨下意识地后退,“王爷。”
宋怀净哼了一声,道:“伤了脸跟脖子,又不是瘸了腿,规矩都忘了吗?”
谷祥雨后退一步,照着他的意思,给他行跪拜之礼,头却是低不下去了。
宋怀净垂眼睨他。
那个对他言语放肆的人,和现在恭顺地跪在他的面前,即便是不低头也显得毫无攻击性的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骨头肯定是反着长的!
宋怀净十分的恼火。
“敢对本王言语不敬,你这条命本该是没有了,”宋怀净坐下,拿了一个杯子捻着,“你的这条命,本王算是记上了。”
他说着,手里的杯子直接脱了手,顿时摔的粉身碎骨。
谷祥雨跪在那里,却有一些无动于衷,“王爷,要喝茶吗?”
谷祥雨起身,给他倒了茶,希望他喝完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