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主卧内,郁璐抱着沈静姝嚎啕大哭。
“怎么会这样……奶奶她那样好的人……呜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然忘了她是来安慰人的。
沈静姝轻抚着她的背:“不哭了,小心把嗓子哭坏了,像我一样说话都费劲。”
郁璐听到沈静姝的嗓子沙哑,心里更是难受极了,抹着泪,抽抽搭搭问她:“昨天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我今天问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沈静姝垂眸:“我昨天发高烧,病得厉害。”
郁璐一听,都忘了哭,紧张地去探她的额头:“怎么病了?”
“烧退了,昨晚陆时晏喂我吃了药。”
“那就好。”郁璐长长舒口气,扯过纸巾擦了眼泪,感慨道:“幸亏有陆总陪在你身边,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小姐妹静坐着互相安慰一番。
等到午后,沈静姝要回沈家,郁璐本想陪同,但见陆时晏在,便也不再打扰,和萧斯宇一起告辞,等着过两天葬礼上再来吊唁。
这边刚送走郁璐和萧斯宇,后脚陆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爷子是先给陆时晏打,问清楚情况后,再给沈静姝打电话,温声细语地劝慰。
挂了电话,没多久,陆维震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也是慰问。
见沈静姝强撑精神应付着这些电话,等这个电话接完,陆时晏拿过她的手机,长按关机。
在她诧异迷茫的目光中,他神色平淡地牵过她的手:“回沈家收拾东西吧。”
沈静姝想了想,轻点头:“嗯。”
再次回到天河小区,看着那熟悉的房间、鹦鹉、兰花、藤椅,沈静姝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强打着精神回到奶奶房间,她整理着东西。
床头柜的老式台灯下,压着一张叠成两半的信纸。
打开一看,是一封遗嘱。
奶奶写的一手好字,娟秀文雅,大抵是生病的缘故,手上没劲儿,字迹有些潦草,断断续续,歪歪斜斜。
遗嘱内容很简单,一一列着她所有的存款、房产、贵重物品,悉数由她的孙女沈静姝继承。
沈静姝按照遗书上所写,取出衣柜最下面抽屉的一个铁盒子,盒子上挂着把密码锁。
迟疑片刻,沈静姝输入218。
“啪嗒”,锁解开。
2月18,是她的生日。
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存折、房本、银行卡、社保卡、户口本、身份证等等贵重物品。
看着盒子里这些东西,沈静姝甚至可以想象出奶奶将它们一一放进去的神态。
老太太一辈子有条不紊,临走前,也将东西给小孙女归置得整齐,省却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