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外的客厅传来炝锅和电视的吵杂声,久违的居家气息令宋清漪神清气爽。
在酒店住了三个月,终于回到家里,实在是舒服。
一整碗南瓜糊下肚,胃里热热的,口中也甜丝丝,小宋老师心情大好,顺手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
嘶——
嘴巴怎么有点疼?
宋清漪疑惑地挑眉。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对着屏幕中的反光照了照。
嘴唇有一点点肿。
嘴角也有点破皮。
什么情况?断了片以后他脸盘朝下磕马路牙子上了吗?
宋清漪“嘶”地抽了口气。
混乱的记忆碎片从脑海深处涌出,宋清漪木木地坐在原地,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半晌,青年从咽喉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他将脸埋入掌心,又将整个脑袋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良久。
被中响起一声悠长的哀叹。
他妈的。
他全都想起来了。
淦!!!
想起细雨飘摇的夜晚,无人的街角和便利店玻璃墙背后传来的明亮灯光;
想起喷吐在脸上温热的气息,和滚烫得如同岩浆般灼人的视线;
想起吮咬、啃噬、像是要将人揉进骨髓深处那样用力的拥抱。
后来两人回到酒店,他几乎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早晨还哼哼唧唧地不肯起床。
祁钰今天下午在沪市有个会议要出席,他赖床不肯起,最后几乎是被男人半抱出酒店,塞进了开往机场的车上。
回到沪市的别墅以后又是倒头继续睡。
然后就睡到了现在。
联系起事情全部始末的小宋老师整个人都不好了。
餐厅外,小包已经将晚餐的菜品全部端上桌,王伯在客厅喊宋清漪出来吃饭,宋清漪幽魂一样翻身下床,一步一挪地走向餐桌。
祁钰已经在桌边坐下,宋清漪看到他的一瞬间呼吸心跳都快停止,心里的小人疯狂给自己做心肺复苏。
救!!!命!!!
祁钰掀起眼皮瞥他一眼:“干嘛?”
他不解地发问。
怎么像见了鬼一样。
演员小宋老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没什么。”
他本来是想问一下祁钰昨天的事该怎么办。
但是对方太过镇定,反而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餐厅的空气陷入诡异的沉寂,二人落座吃饭,双双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华夏传统优良品德,连咀嚼声都弱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