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盈听得的头都疼了,继续问道:“他们为什么不会怀疑?”
林瑜笑道:“大约小师弟是常被皇上教训的。”
列云枫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只是笑,不回答。
澹台盈忽然道:“小师兄,我们还没有找你算帐呢!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
列云枫没回答,忽然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孟而修也会来祝贺的。”
一听到孟而修这个名字,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林瑜更加的紧张了,他这些天的遭遇,都和孟而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列云枫道:“我觉得,林师兄明天还是不要和他照面,他明天会来,一定是冲着林师兄的,如果见不到林师兄,这个老狐狸一定很疑惑,只要他有了疑惑,就会按捺不住,有所动作的。”
林瑜有些失望,他很想见见孟而修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设计陷害他。
列云枫笑道:“林师兄不要着急,狐狸再狡猾,也会出洞的。”
澹台玄听列云枫讲到这个人,也特别的想见到孟而修,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他在那种场合出现,合不合适?会不会给列云枫带来麻烦?
列云枫看了澹台玄一眼,笑道:“师父,明天你和大师兄应该都去见见那个孟而修,他绝对不会只带了家奴小厮,应该也有武林中人,对武林中的人,我可认识不了那么多。”
澹台盈急道:“小师兄,我也要去。”
列云枫笑道:“都是些男人们的应酬,你去做什么?”
澹台玄也低喝道:“盈儿不许胡闹。”
澹台盈有些气馁,撅着嘴,不再说话了。
可怜倾城与倾国
王府出来位正宫娘娘,这样的事情毕竟是不多见的,应该说是天大的恩宠,所以来靖边王府庆贺的人络绎不绝,那些有交情的没交情的,统统满面春风,好像是他们家里出了位娘娘一般。来的人自然不能双手空空,送来的礼,更不能是马马虎虎,一时间,王府的客厅里边,很多家丁忙碌着,迎宾、送客,再把那些送来的礼物登记入册,丫鬟们忙着端茶送水,打帘焚香,好像走马灯一样的转,列云枫对大家送来的礼物看也不看,而且来者不拒,只是在嘴里客气客气而已,他倒是不觉得怎么样的,却把萧玉轩的头都转晕了。
列云枫精神抖擞,和这些宾客应酬着,谈笑风生,根本看不出昨天还是挨了鞭子的。澹台玄和萧玉轩都知道他是在硬撑着,心中特别的着急和担心。澹台玄看看列云枫送走了一拨人,好容易空出点儿时间来,便叫他先到大厅的间壁,这里有个小小的书房,其实是招呼比较特别密切朋友的,隔开的部分用了五分厚的木板,坚硬厚实,最主要的是隔音效果好,而已在间壁的木板上边,有块单面水晶镶嵌的壁挂,这单面水晶是只能从一面看东西的,这个小书房看得见外边,外边却看不到里边的事情。
到了这个小书房里边,列云枫好像散了架子一样,趴到书房一角的藤椅上,半蜷着身子,脸上的汗水慢慢地渗下来。因为疼痛,脸色也不太好看。
澹台玄帮他运功调息一下,然后道:“皇上也真是的,他该算得到你今天要如此忙碌,怎么不手下留情?”
列云枫闭着眼睛,感觉舒服了一些,回头道:“皇上已经放水了,不然我今天是起不来了,师父,我怕撑不下去了,能不能……”
澹台玄喝道:“你要不怕脸上挨巴掌,就再提那个极乐散试试!”他口中这么斥责,却不自主地为列云枫搭脉“你需要休息的,这么撑着不是办法,”他说到这儿,也是无可奈何,王府里边只有列云枫一个人,他不出头,谁能代替啊。
列云枫睁开了眼睛:“我没什么事儿了。”他说着站了起来,神情还是委屈,不得不坚持的样子让人实在心疼,他看着澹台玄,眼中表达的信息澹台玄自然明白,列云枫还是惦记着那个极乐散,那个极乐散的确可以让人暂时忘记了疼痛,可以麻痹,可以让人立刻精神起来,但是这个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列云枫碰。
澹台玄的表情是一点儿商量也没有,列云枫看得出来,他又何尝不不知道这样是饮鸠止渴,在一瞬间,他也有想从澹台玄的身上偷回来的念头,不过是一颗而已,又能怎么样,不过他没有把握能够得逞,万一被发现了,澹台玄固定是不能再忍他的,因此思忖了再三,列云枫终于是选择了放弃。
外边有家丁传报,说是广平郡王来了,列云枫在里间听见后,马上出来,澹台玄也跟着出来。
大堂里边这时候又来了几个贺喜的官员,广平郡王一来,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一来他们的官阶都没有广平郡王大,二来广平郡王是个有心的,他们怕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到最后不知道会被摊上一个罪名,莫名其妙地被弹劾。
片刻之后,孟而修带着几个人进来,他看上去温文儒雅,白皙的皮肤,有江南文士的潇洒和细致,他的眼睛中带着暖暖的一抹笑意 ,看上去亲切可人,眼光到处,笑容如春风抚过,漆漆黑的长髯,修剪得整齐,这个人儒雅中带着贵族独有的气息,让人自惭形秽。
澹台玄和萧玉轩看着有些发楞,他们早想过这个狡猾狠毒的孟而修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今天一见,大出所料,广平郡王居然是这样儒雅风流。孟而修带来的几个人,都是穿着随便的衣服,不是家丁打扮,他们的神情容貌,也不像是家丁,有四个人抬着一直樟木箱子,箱子外边描金绣凤的,不知道里边会装着什么东西。在这几个人里边,有一个寸步不离的跟着孟而修,这个人特别的引人注目。
他穿着一身白色,不是特别的白,而是带着微微的雪青色的白,这样的白让人感觉有些寒意,他很年轻,很俊气,可是他整个人就像一把没有鞘的剑,一把沾染了太多血腥的剑,在精致迷人的眉眼间,透出一丝丝的邪和阴冷,他走动的时候,好像剑光在闪动,他站住的时候,好像是宝剑要刺出,总是让人感觉到危险的不适应。
这个眼光阴邪的森然的少年,甚至在一瞬间就抢夺了孟而修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