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你就看你爷爷奶奶那身体,还能撑多长时间,你自己掂量掂量,他们二老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临走之前看见你成家立业有个依靠,我说不动你了,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薛敏兰便站起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连苏落楠给她带回来的饭都没动一口。
苏落楠垂下眼睫看着茶几上的快餐,拆开筷子麻木的往嘴巴里扒。
饭有些凉了,吃起来硬邦邦的。
她租住的地方是一个集体公寓,平时燃气什么的都没办法用,包括大功率的电器也总是短路,做起饭来很麻烦,索性平时都会在回家路上买上一点来吃。
之前可能是习惯了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尝起来确实没有在季衍家现做的菜尝起来口感好。
小黄鸭似乎跟她住一个小区。
两人每天下班的点也差不多,苏落楠一连好几天都是跟她一起回的家。
每次下班回家的时候,小黄鸭都会递给她一支玫瑰花。
每天的玫瑰花都不一样,各式各样的,她已经攒了快一盒子了。
原本一两天苏落楠还觉得是偶遇,时间长了,她也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不太对。
她一般正常下班时间都在晚上六点多,只要一加班都会到九点十点左右。
难道小黄鸭也这么巧和她同一时间加班,加班的时间还是一样的?
还是说……它专程在等她?
当天晚上,两人并肩回到小区之后,苏落楠假装上了单元楼,等小黄鸭转身回去之后,她又偷偷摸摸的溜了回来跟在它身后。
一个隐秘又昏沉的角落,小黄鸭坐在长椅上脱下玩偶头套。
这个季节不算冷,玩偶服这么厚厚一层,很闷。
男人垂下头,额发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大腿面上,他脸颊被闷得通红,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那个每天陪她一起回家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同样命苦的打工人。
这个人是……季衍。
鼻尖酸酸的,眼皮烫的厉害,眼泪就这么不受控的滑了下来,几乎是无意识的那种。
她上前一步,正准备过去的时候,脚步声被季衍察觉到了。
他下意识的将头套带了上去,还专门扶了两下摆正。
苏落楠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身,摘下他的头套。
汗水浸透了他的发丝,连同眼角都被热气腾的一片通红。
季衍皮肤本就又嫩又薄,现在估计已经伤了皮肤,估计得好几天才看不见红印子。
他前几天还因为她伤了手。
好像遇见苏落楠之后,季衍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反正身上总得出点小毛病。
四目在半空中相对,季衍喉结滚了滚,本想说些什么,视线触及到苏落楠眼底噙满的眼泪时,终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苏落楠抬起手臂,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热吗?这里,疼不疼?”
季衍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