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朋友?”陶林问。嗨,算是吧。我说。
“什么叫算是?”她又问。我说算是就算是,干嘛老问这个?
她脸一红没说话了。
沉默的时候,我开始在肚子里打腹稿,该从哪儿谈起呢?是先谈金融风暴呢,还是先谈政府换届选举呢?好象都不挨边。
她突然又说:“你看那边……”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月光下一对情侣在深仇大恨似的闭着眼睛互相咬嘴巴咬个没完。
陶林这一招就就叫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又是纯情少女们的绝招了,真受不了。不过……天哪,那边那个女的怎么看上去这么象李海蓝?我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她!她与那位显然不是包菜的爷们紧紧搂着,任那爷们双手在她的突出的胸肌上玩命地捏着,就象我们洞中的猪头同学整天捏握力器似的,而她则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一种幸福的淫欲之中。
“喂……你怎么看呆了?”陶林红着脸问。
我拷!再不说可真来不及了。我把陶林拖到一边,离那正在锻炼胸肌的一对儿远一点,然后说:“陶林……我今天要跟你说件事……”
“……噢?什么事呀?……”她娇羞地垂下头。
我拷!得抓紧时间。我只好严厉地说:“陶林,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交往下去了!”
她完全呆了,望着我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好一阵。我有些尴尬,说:“不好意思……因为我要好好学习!……”我拷!又是这一招,怎么对付群众演员都是这一招,有没有新鲜点的?!
不过还好她不象秦雨那么爱哭(有时候是爱假哭),她甚至还略带几分凄凉地笑了一下,说:“……不要紧,我有这个心里准备……”我说那就好。
她还想最后挽回一下,说:“我们就不能作个朋友吗?就象刚才碰到的那个女孩一样?”
她说的是冯容花,我不禁笑起来,说:“她算哪门子朋友?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朋友?你别天真了,没什么好作朋友的,你就当你从来没写过那几封信吧!”
她目瞪口呆了。她一定没想到连这么低的要求我也一口回绝了。
“走吧!”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送她回了宿舍。老王,再备一份盒饭!
其实我开始的构思还是很婉转的,可说出来的时候,就无法控制的变得如此冷漠无情。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看到李海蓝锻炼胸肌受了刺激?
……或者……我是在陶林身上报复秦雨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真卑鄙啊!
2。
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对大家说:就我这种不太好的,也就是笔下生花,纸舞惊龙的文笔,居然也敢奢望在故事情节里暗含哲理,不过老师说了,没有中心思想的文章不是好文章,所以偶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所以这里偶要特别难为情地告诉大家,故事里我还真藏了那么几坨哲理,大家不防仔细看,找到有奖!……这几坨哲理份量很重,千万不要用来砸人喔!!
既然是几坨哲理嘛,这么高深的东西当然不能直接讲给大家听,偶就从一个小故事讲起吧。
有一滴墨水,里头住着一大群墨水分子,他们都是好朋友,互相亲密无间,谁都认识谁,谁都知道谁在哪个位置上,可是有一天这滴墨水被滴在大海里头了,于是这帮好朋友就慢慢分开了,一开始还能看到水里一条墨水的痕迹,可是几天过后,他们就已经遍布整个大海了,他们互相之间少有联系,谁也说不清谁在哪个位置,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处在什么位置。
这里有两个事实一直令我悲哀无比,首先,这是一个必然趋势;其次,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再恢复原状……
这就是在哲学课上老师提到“熵”时,我所能理解出的一幅风景。
我就是其中一个墨水分子,我多想知道自己的位置……可是,一切都变得那么混乱!
有时候我会作令我悲哀无比的梦,到清晨起来后我还在抽泣,可要回忆到底是梦里的什么情节让我如此悲凄时,那此梦却又无影无踪了。
混乱的其实不止我一个,应该还要加上那大练胸肌的李海蓝吧!?不过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敢告诉包菜。
然后老大的混乱也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