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黩喂那三只鬼吃了香烛,本想让它们吃了东西好上路,谁知这三只鬼吃了香烟,生出贪念来。
他当鬼差也一段时间,送过调皮早夭的小鬼,也送过寿终而亡的老人,甚至还有争吵出事的情侣,每只鬼都神魂俱全,可这几只却不一样。
等怨气凝结就会化作厉鬼,跟厉鬼就更不能讲道理了。
那六轮死黑的眼睛一瞪过来,项云黩就已经有了准备,小鬼的头从脖子上弹出来,弹球似的撞击过来。
项云黩一手按住鬼差证,鬼物的贪婪怨念一生,他身上就像是立即打开了防护罩,小鬼的头一碰到项云黩的“防护罩”就“滋”的一声,魂魄烤出一股焦味。
这三只怨鬼的怨气无处发泄,虽吃了项云黩的东西,也想把他吊起来,用相同的手法弄死他。
原来连着皮的头一个个掉下来,接二连三的冲击项云黩,又一次次被撞开。
项云黩既不痛也不痒,看着他们弹来弹去,还有些替他们头疼,他伸伸手,那三只鬼就被铁链牢牢的捆成一团。
项云黩刚要将这三只鬼送入地府,就想起他不是西市鬼差,越界了,取出鬼差手册翻阅,跨区捉鬼得把鬼交到当地鬼差的手上。
屋里刚刚一下黑了,又一下子亮了,邢斐睁大眼睛盯着窗内,就看见项云黩又挠头又伸手,最后还翻起书来。
要不是项云黩是到总局办了手续的,她肯定以为这人是个骗子,他哪儿像个警察。
邢斐爬上窗台,用手拍窗,在外面跳脚:“开门!”
项云黩还没找到联络鬼差的办法,西市的鬼差自己出现了,他一现身就跟项云黩打招呼:“抱歉抱歉,实在抱歉,来晚了。”
说着打量项云一眼:“你是新刚上任吧,外地来出公差?真是麻烦你了,我这几天啊,实在是忙。”
项云黩看对方确实一脸疲劳的模样,可能这地方也鬼差不足,点点头:“没事儿,你带走吧。”
那位鬼差又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下回大家聚餐的时候,咱俩喝一个。”
项云黩还不知道鬼差之间也有聚会,只是笑了一下,那个鬼差抖出一个布口袋,口袋上写着许多经文,把三只鬼装了进去。
三只鬼一被套进布袋,那布口袋一下就鼓胀起来,三只鬼在里面不住蠕动,这位鬼差见项云黩看着口袋,笑说:“每个人的法器不一样,这个都能自己发挥。”
项云黩却不是好奇这个,问道:“你不开黄泉门吗?”
这位鬼差是个年轻人,脸上笑嘻嘻的,项云黩一问,他就说:“不能这么送回去,这是遭遇横死,魂魄不全,要等魂魄全了才能开黄泉门。”
说着转身要走,嘴里还念念叨叨,说别的地方还有多少只等着他去拘,累得不得了,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吃饭睡觉了。
项云黩本来要送他走了,这三只鬼跟王浩一家一样,都已经问不出什么线索来了。
眼看那鬼差就要消失,项云黩突然伸手搭住他的肩:“等一等,你说要魂魄全才能开黄泉门?”
王浩一家也魂魄不全,可老韩这样的新手也一样开了黄泉门,送他们上路,魂归地府才得安宁。
那个年轻人还笑嘻嘻的,他的肩膀抖了一下,低下头,脑袋就像是折在了脖子上,嘴角一点一点扩大,一直咧到了耳根。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