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顾央出差,穆冉没回公寓,正在家待着,接到物业的询问,说是她定的外卖在楼下,问要不要让人进来。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不知道整个小区怎么样,她这里的安保是更严格了几分。
穆冉脱口就想说搞错了,她没有定外卖,想到一种可能及时改口:“是我定的,你让他上来吧。”
她有些坐立不安,心跳加速地等待着。
来的人果然是秦政,他还穿着外卖员的衣服,手里还提着打包好的饭盒。
因为有话要说,他跟着穆冉进门,在沙发上坐下。
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宠辱不惊,看到房间里堪称奢华的装潢,眉眼不变,也没有什么局促不自在的表情。
就像当年他一个穷学生第一次到穆家一样,周淑芳以己推人,觉得一个穷学生起码会艳羡惊叹,结果他穿着二十几块钱的t恤,不卑不亢,丁点没有满足周淑芳那随时随地想要获得虚荣感的和优越感的臭毛病。
那时候穆冉还不知道周淑芳有这样微妙的心理,第一次见到秦政时,只看了一眼,就埋头吃饭,为家里又多了个外来的男人感到害怕。
后来才知道,他作为医学院的高材生,是来给高二的穆晨西补课的。
穆晨西看到他第一眼,就脸红起来。
此时,秦政开门见山:“你的好意我们不能接受。”
穆冉说:“房子我是送给阿姨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秦政说:“这就是她的意思,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那些难听的话是激她,只是前段时间你一直不在,我找不到你,所以才拖到现在。”
穆冉说:“这个时间房产证应该已经办下来了吧,我不要的话,你们也没什么办法。”
秦政抿了抿唇:“我们不会去住,并且会立下遗嘱,死后房子还是你的,或者我可以去研究一下单方面赠与是不是需要你的签字。”
穆冉急了,瞪着他:“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秦政慢慢地说:“你这么做才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了解我,就该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穆冉说:“你也该知道,我不是同情,而是补偿你。”
她看向他的左手:“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已经如愿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你会有很好很好的生活,不需要过得这么辛苦。”
秦政慢慢抬起左手,看了几秒才开口:“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当时我妈生了一场大病,我弟弟又是那种情况,我根本无法兼顾学业和家庭,即使没有那件事,我可能也依然毕不了业。所以你不用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那件事,我们都是受害者,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善良,坚韧温和,轻易原谅。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苦难才总是落到他的身上,试图压弯他的脊梁。
好像随时可以拯救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