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娘盯着他的脸,口中啧啧有声,“这回总算对上号了,见面犹胜闻名。果然生得风流婉约,一婊人材!”
婉约你大爷!
还不是县学里那帮子混蛋,嫉妒原身长得好看,骂人不吐脏字儿,暗戳戳地讽刺他是个兔儿爷。
梁岳哪有心情听她嘬牙花子,继续上楼。
“梁公子,你那条腿真不想要了?那奴家少不得要跟楚婉儿服个软,求她舍了我。”
梁岳腿间一凉,猛地停下脚步,“二百五”那冷冰冰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艹!
这越穿得也太憋屈了。
他狠狠心,便要将新得的那枚不是正经丹的“奇经丹”吞下去。
右胳膊都举起来了,想了又想,还是作罢。
万一“奇经丹”也不正经,让自己也像芦花鸡那样,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小尿罐串门了。
就这么乖乖地回到花厅?我梁岳不要面子的吗?
李六娘仿佛看破他心思,走上前来,拉着他下楼。
梁岳自然就坡下驴。
短短的几十步路,梁岳本就略显单薄的身体,少不得又少了三两油。
看在她善解人衣的份儿上,我忍!
将一路皱着眉头的梁岳摁坐在太师椅里,李六娘一撅屁股,便要坐在他腿上。
这就过份了哈,梁岳连忙一把推开,“你……你不去后面看看吗?这可是你家。”
“我家?”李六娘自嘲地嗤笑一声。
有自己的房子才是有家。
一直住在秦楼,我哪儿有家啊!
蓦地又想起了自己十三年前,从清河县抢……呸,捡来的乖女儿李师诗,眼角不自觉地皱起了淡淡的鱼尾纹。
以后,师诗便是我的家,我的全部!
想起女儿,烟视媚行惯了的李六娘,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丝母性的光辉。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天生丽质、温婉可人的师诗,以后也只能学那些老姐妹们那样,人老珠黄后,找个老实人嫁了?
我爹那样的老实人,真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
嗐,有的没的,想这个干嘛,活一天算一天。
李六娘收起伤春悲秋的心思,“啪”地打了下梁岳的右手,“你个小混蛋,坏老娘我的道心!”
咚咚咚~
梁岳藏在右袖暗袋,那颗被“本始元磨”吸收完魔气的紫珠,蹦出来后落到木地板上,弹跳着滚向了屏风。
他连忙追过去,紫珠早滴溜溜地滚向了花厅后门。
嘿,你个小不点儿,都被吸完魔气了,还想逃?
跑到跟前,刚弯腰去捉,门“砰”的一声巨响后,他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疼得他立时抱额蹲到了地上。
“这法珠哪里来的?”
“二百五”楚婉儿怒喝的同时,右手一伸,将紫珠摄了起来。
梁岳龇牙咧嘴着抬头,便见一袭白裙站在他身前一尺处,不由因疼生怒地嚷道:“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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