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东家,却花钱包夜安慰自己家的姑娘,二小姐这是什么精神…病?
你一尚未出阁的官宦小姐,真有什么需求,那也应该是出门左拐,去书院街啊。
难道,是东家年前允诺的那笔赏银终于发下来了,为遮人耳目,故意采用这种隐晦方式?
李六娘捧着银票,烫手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够?”
鹅黄少女抿了口酒,丹凤眼直瞪了过来。
“够,够!”李六娘哆嗦着身子连声答应,“奴婢这就去安排。”
一刻钟后,刚还喧闹无比的秦楼渐次清静了下来。
衣衫不整的莺莺燕燕们,三三两两走下楼梯,在花厅里混成了一排。
赶客人走的功夫,李六娘就想明白了,二小姐既然不肯道明真实身份,想必是怕东家知晓后责怪,便也乐得推作不识,先将银钱落袋为安再议。
都云:姐儿喜俏,老鸨爱钞。
若是不收这银子,岂不是枉担了这骂名。
话说回来,年前回京述职,跟东家等人胡天海地那一场,自己累得腮帮酸麻、死去活来,收他几百两赏银绝对算不上多。
姑娘们下楼后带来满屋的石楠花味儿,熏得鹅黄少女直皱琼鼻。
分号开遍大奉,大名鼎鼎的秦楼,就只有这么些腌臜货色?
真对不起姐夫那张脸!
罢了,罢了,毕竟是姐夫的洞房花烛夜,孬好满足了他,让他今晚别再借酒胡乱折腾“芦花”就好。
李六娘见她一脸不豫,心里直打鼓,莫非我那匹偷偷养了十三年的瘦马之艳名,终究还是传到她耳朵里了?
区区一千两银子,便想磨上我那堪称停机咏絮的乖女儿?
想得美,哪怕你是东家二小姐也不行!
鹅黄少女皱着眉头思量会儿,又是清叱一声:“葫婢!”
虎……饶是行惯秋月春风,李六娘的粉脸还是有点儿胀红。
东家也真是的!
不就是白了些嘛,人家的私秘事,怎么好传得人尽皆知。
她正尴尬着要答应,只见另有一名粉裙女子,以绳子牵着个五花大绑的瘦消青年走了进来。
那青年约摸十七八岁,身穿大红喜服,大红盖头布塞嘴。
更奇的是其肩膀上竟然还趴着只难辨雌雄的芦花鸡。
其面皮白净光洁,剑眉星目,看上去应该极为俊俏。只是额头之上、发际线下鼓起个鸡蛋似的青紫大包,显得有些诡异。
李六娘倒吸口冷气,二小姐这是又要闹哪样?
鹅黄少女眼神示意,牵绳的葫婢一把扯掉青年堵嘴的红盖头布,剑婢则一剑削断了其身上的绳子。
“姐夫,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你将就着选一个吧!”鹅黄少女略含歉意地说道。
不是传说中,惯喜吃杆磨镜的二小姐亲自上阵?
李六娘为宝贝女儿李师诗提着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中。
呵呵~
京都的有钱人就是会玩。
亲姐夫、小姨子的调调耍闹够了,又开始玩起干姐姐干姐夫了?
“姐夫,你随便选一个吧。”鹅黄少女再次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