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嘉忆在哪个专业,要不加个好友吧,日后方便交流。”
此举正中段嘉忆下怀,他刚好也想了解秦誉的这位‘朋友’。
段嘉忆怀着隐秘的心情点进朋友圈。
傅清眠并不常发动态,每一条却几乎都与秦誉有关。他看入了迷。
秦誉浑不在意,用杯壁碰了碰傅清眠的手,笑盈盈的,“这下该放心了罢?”
目光划过他微湿的鬓角,顿了顿又说,“以后人来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他的指尖沾染了水汽,不小心擦过手背,留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还有一点葡萄的酸甜。傅清眠身体一下子绷紧,再没心思观察段嘉忆。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秦誉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好像从那个叫季白渊的人出现,他留给他的永远都是不耐烦,皱眉和冷脸。
言语铸成的武器虽不致命,却像钝刀子割肉,每一下都鲜血淋漓,直到秦誉意外坠河,才干脆利落捅入心口。
再次见到鲜活的,会朝他笑的秦誉,真是太好了。
傅清眠不动声色的回避了目光,示意秦誉往右后方看,“粥哥有任务,带着学生会的扛水去了。”
话音刚落,席洲跟红马甲低声说了句什么,独自一人扛着水桶过来,人未到,声先至,“秦大少爷,哥哥我够不够意思,知道你军训,亲自给您送温暖来了。”
他头顶的好感度条竟是蓝色的,足有70,一闪即逝。
两个好朋友,两根不同的进度条,秦誉若有所思,抬眼时已然调整好表情,“谢谢您百忙之中惦记。”
“知道就好——”
席洲咚一声放下水桶,余光瞥见身前红着脸的小男生,将他眼里那点爱慕与羞涩看得清
清楚楚,“哟,这位是?”
来人迎新那天见过,又是明显是秦誉的朋友,段嘉忆极有礼貌的鞠了一躬,“主席好,我叫段嘉忆,今年大一。”
“不用这么客气。”席洲私下没什么架子,语气温和,“瞧你跑的满头汗,那边切了西瓜,我刚尝过,挺甜的,去晚可就没了。”
席洲铺了层台阶。段嘉忆或许知道顺势离开是最好的,但他舍不得,也不太甘心,于是踯躅着看向秦誉,希望被挽留。
秦誉眨眨眼,视线不经意扫过他头顶剧烈波动的好感度,“快去吧,一会儿集合了。”
段嘉忆乖顺点头,转身时又犹豫着问:“秦哥,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傅清眠作为话题发起者,却在几人聊天的时候安静下来,双手撑在身侧,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秦誉,眼里藏着谁都没有发现的温情与眷恋。
闻言竟也同时开口,“不请我尝尝南大食堂吗?”
八目相对,傅清眠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扬了扬下巴,“原来秦少爷有约在身,那我只好跟粥哥去了,不带你。”
席洲乐得瞧热闹,将胳膊搭在他肩上,“行啊,我没问题,都听你的。”
“喂”,秦誉不得不替自己正名,“我还没拒绝,你们两个就合起伙来挤兑我。”
又笑着对段嘉忆说,“改天吧。你看看这俩小心眼的,哪个我都得罪不起。”
段嘉忆微微失落,旋即振作起来,“好,那你有空的时候告诉我。”
傅清眠注视他的背影,眼珠乌黑,不透光似的,温雅而莫测。可凝神细瞧,那双眼睛分明比湖水还要清澈,方才一幕仿若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