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河眉头紧皱,为什么这人在喝了一点酒后完全不是平常的样子,一个社矫官,堂而皇之地要在一个假释犯家里留宿?他直接伸手拽人:“不可以,没油路上加油,你得回”
秋焰十分不快,胡乱挣扎了下,突然一把勾住温遇河的脖子,令他俯身看向自己,秋焰被这突然凑近的气息弄得神志不清,但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一个吻。
而温遇河在微怔之后立马做出了回绝,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把推开,站立起身,秋焰被推到靠近床头的一侧,原本卷着的被子被拉开半床,露出枕头边的一摞照片,秋焰伸手过去拿过来。
他侧躺着,举着那叠照片凑近看,是利宁。
坐在图书馆台阶上的,看书的,骑车的,打球的……一张张看过去,都是温遇河念念难忘的清隽少年。
似乎一下就酒醒了,秋焰坐了起来,手里捏着照片,仰头对温遇河说了声:“对不起。”
照片放回原位,秋焰昏头昏脑,心里却又异常清醒,起身说:“我走了。”
他几乎逃跑般出房门,温遇河追在身后:“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车更方便,我现在就叫。”秋焰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打开叫车软件。
温遇河随了他,说:“那我陪你下去等车到。”
两人一前一后,秋焰保温桶也忘了拿,站在小区大门口的寒风中看app上的车辆位置,除夕夜,凌晨两点半,车辆少得可怜,半天才有人接单,还在遥远的五公里之外。
默默无语,温遇河突然说:“明天我想去看阿宁。”
秋焰点了点头,温遇河又说:“跟你报备下,如果需要打申请报告……”
“不用了,你去吧。”秋焰说。
“好。”
一时又无话,好不容易等到车来,秋焰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囫囵丢给背后一句“再见”。
一直到车辆驶开,才喘出一口气。
秋焰低下头,把脸整个埋进手掌里,长这么大,他没做过这么荒唐且丢人的事。
深夜共处一室,心里的欲念就像魔鬼,翻江倒海地滕开来,他想留下,想同床共枕,想让另一个人的气味沾染上自己的遍身。
而竟然就这么毫无廉耻地让这欲念袒露了出来。
却一败涂地。
温遇河直截了当的拒绝,利宁的照片散在他枕边,秋焰后知后觉地想,他敲门不开的时段里,温遇河也许并没睡着,他在怀念利宁,这个除夕夜原本是属于他和利宁两个人的,而被自己突兀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