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秦绸儿面前,小喜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秦姑娘,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敢这样子对王爷说话呢?”
“我相信王爷是个明理的人,他会明白我有自个儿的坚持。”
“可是,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你怎么可以一点也不给王爷面子?还好王爷没有生气,你知道自个儿有多幸运吗?”
顿了一下,秦绸儿好奇的问:“王爷很容易生气吗?”
这一问,可让小喜傻了半晌才回答,“老实说,我也没见过王爷生气,远远一瞧见王爷,我们就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可以不说话就不要开口。”
原来如此,从来没有人敢像她一样坚定的对他说出自己的意念,这么说来,他其实也是个很孤单的人,没有人有勇气对他说出真心话,他又岂会将自己的心思向别人倾诉?虽然贵为王爷,他并没有比她幸福。
“秦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肚子饿了,可以请你帮我准备膳食吗?”
拍了一下健忘的脑袋瓜,小喜边喊着边往外头跑,“糟了,我都忘了,我这就去膳房帮你端午膳过来。”
抬起被针扎到的手指一瞧,她轻声一叹。今日恐怕没办法干活了。
奇怪,她怎么会走到这儿?兰儿失神的看着秦绸儿居住的院落。自从那夜跟三哥哥闹了脾气,这几天她的心一直很不安宁。
前些日子三哥哥不在的时候,她日思夜想苦不堪言,但总怀抱着一份希望,如今三哥哥回来了,她却失去了盼望,觉得前途茫茫无法掌握,脑子总有一个念头不停催促着她,得尽快请太后指婚,可是,这事至少要再等上三个月,先皇崩逝满一年,三个月说长不长,可是多一天的等待就多一天的煎熬。
难得今日小月没跟在身边,没有人在一旁唠叨她的举止是否合乎礼仪,她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看看这个秦绸儿的针线功夫,真的值得三哥哥千里迢迢请回睿王府吗?
踏进幽静的院落,她直接往房间走去,不过,却见到秦绸儿坐在门廊前的台阶上沉思。
再一次看到秦绸儿,兰儿还是感觉到一种奇异的震撼。这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纤细、那么温柔,可是却不见丝毫的荏弱,这完全不同于自己,表面上她是个娇贵率性的郡主,事实上无比脆弱,她已经习惯被人呵护,像秦绸儿这般千辛万苦来到陌生之地,她做不到。
似乎感觉到前方有人,秦绸儿抬起头来,一看到兰儿,她连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郡主。”
“秦姑娘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兰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充满怜悯,撇下心头的不安,她是喜欢这个女人的。
“多谢郡主关心,奴婢习惯了。”
“你要呈给皇上的寿礼进展得如何?”
“奴婢正尽全力加快脚步完成。”
“我想瞧瞧。”
“郡主,请恕奴婢失礼,未完成之前,奴婢不会让任何人过目。”
“你说什么?”
秦绸儿恭敬的垂下头,“对不起,奴婢现在真的无法将绣画呈给郡主过目,可否请郡主再等待一些日子,完成那日,奴婢将请郡主鉴赏。”
“我只是想确定你的绣工是否可以担此重任。”
“奴婢可以为郡主绣个荷包。”
“你……我才不希罕你绣的荷包,我就是要看你准备呈给皇上的绣画。”兰儿忍不住恼羞成怒。她也知道这个样子有点无理取闹,可是,她不过是一个绣女,怎么可以对她这个郡主如此不敬?
“奴婢可以向郡主承诺,必当全力以赴,还望郡主见谅。”
“你、你太放肆了!”
“这是奴婢的坚持,奴婢无言辩驳。”
“你等着瞧!”兰儿气冲冲的转身走人。
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兰儿为了自己一时的气话不得不找玄祯告状。她怎么可以让一个绣女对她如此放肆?虽然,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似乎太过小题大做了,可是,那股不知道打哪来的冲动,逼着她非采取行动不可。
走进书房,兰儿搬了一张绣墩往书案前头一摆,屁股一坐,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瞪着玄祯,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怎么了?”不管她的行径有多么鲁莽,他对她总是温柔轻声。
“飞天,我想单独跟三哥哥说几句话,可以请你先出去吗?”用不着转头,兰儿也知道飞天就坐在一旁的炕上,他待在这儿的时间比三哥哥还多。
飞天看了主子一眼,见主子点点头,才长声一叹站起身,同时不忘逗道:“郡主老爱跟三爷说悄悄话,哪一回也让我听一听嘛!”
微微红了脸,她偏过头娇嗔的斥道:“三哥哥说你饱读诗书,是个经世之才,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