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树突然有点儿庆幸,费时宇这段时间不来也好,这幅样子见见别人也就罢了,见费时宇就太……丢人了。
陶树站在厕所水池前刷牙,举着左手刷牙的样子实在有点儿滑稽,他垂着眼睛,回避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右手手心的伤虽然深,但运气好,没伤到筋脉,口子的表面也小,只缝了7针,比背和膝盖好很多。
就是不放便,医生说以后开合手掌可能会有些影响。
直到需要刮胡子的时候,陶树才抬眼看镜子。
青色的胡茬从下巴上冒了出来,陶树吃力地挤出剃须膏抹在下巴上,等着剃须膏软化胡茬。
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因为这段时间的充足睡眠而消失,眼下的疤痕有些红,陶树抬手摸了摸,好像和平时也没太大的区别。
但怎么就感觉不太一样呢?
陶树盯着镜子里抹着大白胡子的自己转来转去的看。
不对,有哪里不对。
头发,还是长,因为昨天拜托阿姨帮自己洗过一次,显得有些蓬松,五官也还是一样的五官,除了嘴被泡沫遮住了,没什么区别,脖子还是脖子,向下延伸掩藏在宽松的病号服里。
耳朵……
耳钉!
陶树没拿稳剃须刀,直接掉进了水池里,他顾不上捡,抬手就去捏耳垂,真的是耳钉,捏得着看得见的耳钉。
这耳朵昨天还是干干净净的!
陶树心如擂鼓,急得脖子带脸都红了,偏偏不能走快了,只能挪着小碎步往厕所外面移动。
&ldo;阿姨!&rdo;陶树推开厕所门,嗓音嘹亮地喊了一嗓子。
&ldo;哎哟!吓我一跳!怎么了呀孩子?&rdo;阿姨正在给陶树换床单,吓得原地弹了一下,&ldo;要帮忙刮胡子呀?&rdo;
&ldo;不是不是,我这个耳钉,&rdo;陶树偏过头,指了指耳垂,&ldo;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呀?谁给我戴的?&rdo;
&ldo;耳钉?&rdo;阿姨迷茫的看了看陶树,&ldo;不知道啊,我昨天好像还没看见呢?&rdo;
&ldo;昨天晚上,您走的之后,有人来过吗?&rdo;陶树问完想控控自己脑子里的水,走了还怎么知道有没有人来过啊!
&ldo;我去问问吧,&rdo;阿姨却有办法,&ldo;护士站那边要是看到了应该会有印象,没丢什么东西吧?&rdo;
陶树看了看被放在沙发上的卫衣和围巾,又看了看还扣在床头桌上的手机,摇了摇头,&ldo;没丢东西,就多了耳钉。&rdo;
&ldo;没丢东西就好,我换了床单被罩就去问,快进去洗漱吧。&rdo;阿姨听没丢东西,也就不着急出去打听了。
陶树只好一脑袋官司地又挪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