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舒亚的前任吗?」
「是。」
白之璟终于抬起了脸来看向她,神色凝重而羞愧,好似也明白这些即将承认的话语将招致一场难以避免的风暴与伤害。
幸好这女人生了张容易使人原谅的脸蛋,是吗?
「但是你要知道,我——」
凭什么。
女人的语音硬生生地被这声响亮的巴掌声阻断了,盛凌卿的手心发烫,难得地顾不上自己平时在教会里维持住的礼貌端庄。
舒亚啊,为什么不说呢。
「凌卿!」
辅导员喊了出声,显然是因为这样失控的她而吓着了。毕竟,平时的她可是那待人有所分寸而举止得宜的盛凌卿啊。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心上被怒火燃烧的那个地方。凭着一个巴掌宣洩过后,盛凌卿一瞬间只感到了无力,连再多的谴责也说不上来了。明明就是在遇到了白之璟后才开始变得有所期待的啊,她的心情,像是被开了一小道缝儿的窗子,阳光很快地溜了进来,照亮那长久孤独的一块阴处。
是白之璟令她慢慢忘怀舒亚带给她的那些不平静与无谓的错觉。是这女人逐渐让她放下了自己是这样地爱过的事实,用明着讲出口的方式,用那体谅却细细倾听着的眼神。那些难堪的告白,在白之璟的面前却变得不再那么令她一想起便纠着心了。
白之璟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凌卿」
敬轩扶在白之璟的肩头上,将盛凌卿唤回了眼前的现实。而女人不敢再发一语,只是任凭她说着,慢慢地拿下了眼镜,眼圈晕红。
「等等。」
盛凌卿想走了,高跟鞋叩击在地面上的声响像慢了拍的心跳。大概她也看明了这些事的脉络——就一个人也好,她所看上的从不是真正要得了的对象。
但就在她垂下双眸,疲惫地转身准备离开时,辅导员突然留住了她。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得向你们说开比较好。」
她们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敬轩接着劝她们好好坐下来,外头也还下着雨呢。
其实都无所谓了。盛凌卿坐到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毫不留情地在长裙下翘起腿来,而她现在恨了过头的白姓女人在另一头,伸手就碰得到的位置。她们之间的谜题明明都解得差不多了。但敬轩又走上前去谨慎地关上了门,办公室内一下子与外头传来的敬拜音乐隔绝了。
「是关于舒亚的,」
辅导员说着时又有些支吾,最后低头祷告了一会,才又开始接道:「由我来说出这件事并不公平,但是让你们继续存有着这样的矛盾也不会更好。做为她的辅导,我希望也能帮助你们两位最亲近她的人。」
「舒亚来找过我,在跟你分手以后。」
敬轩看向了白之璟,后者惊讶地眨了眨眼。
接下来要说的话,如阵雷般轰在了盛凌卿的脑袋里,使她不由得坐正了身子,收起那些几乎自暴自弃的情绪。
「她说,她只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