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言听她一边说的时候,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髻冠上、那个叱臧形状的银扣,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靴子。
果不其然,这些小细节,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中原人髻冠上的银扣,不可能是叱臧,扁薄的靴子和中原人的厚底平脚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舒儿,你可真聪明。”
他咧着笑,夸赞了一句。
“我叫纪云舒,李公子还是叫我纪姑娘吧。”
“舒儿好听。”
“但我不习惯。”
“可是卫公子都是这样叫你的。”
李时言喋喋不休。
纪云舒低了低眸子:“他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李时言眯着眼睛,问她:“那个傻子,该不会,真是你未来相公吧?”
“他不是傻子。”
纪云舒语气加重,瞪了他一眼,如今挂穗已经要回来了,他也无心再与他解释这么多,起身,说道:“李公子,凉山一事,我很感谢你,日后若有机会,我必定回报,我还有事,告辞。”
见她有要走的意思,李时言赶紧起身拦住了她。
并且说:“本公子不需要你的回报,只是想你留下来与本公子吃顿饭罢了,这点时间你也没有吗?”
“多谢李公子的款待,但现在失踪案打紧,我实在没心思。”
“耽误不了你多久。”
他本想要伸手去拉纪云舒,可她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微沉。
“还望李公子能谅解。”
说完,便绕过他准备下楼,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侧眸,带着提醒的语气。
“相信李公子一定很清楚,如今,大临和曲姜战事迫在眉睫,关系也十分紧张,若是让容王知道,李公子你是曲姜人,难免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到时候,轻则将你送回曲姜,重则,大概会见点血也不一定。”
李时言脸色一顿!
这一点,他还没有想过!
他原本就是趁着曲姜和大临开战时,偷偷跑出来的,这会,估计自己那侯爷老爹,还不知道他跑来了大临吧。
不然这个时候,他怕是已经五花大绑被人绑回了曲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