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反复斟酌的问题,恨就恨在为什么他们没有摊上一个喜好美色喜欢贪污的城主,明明白白的多好讨好,简直能对症下药。
乌德大人即使再郁闷也始终生不出胆子申请去别的城主手下当差,退一万步来讲,他现在好歹是管着别人,上头也不怎么找他麻烦。万一去了别的地盘,那可就不一定了。
人生地不熟的……乌德大人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后半生会凄凉的栽在那儿。这么一对比,眼前的恶劣环境似乎都能忍受下去了。
乌德大人忍无可忍的是在十一区跟十二区爆发灾难后,大批逃难来逃难的难民涌进了第九区。他们没有第十区早就做好拒绝接纳的准备,等他们想要拒绝的时候,这些难民已经进来的七七八八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这些难民们因为是从被定义的丧尸传染区里跑出来的,即使确认了没问题也无法接纳。只能一股脑的运送到乌烟瘴气镇的垃圾街里,也就是乌德大人所管辖的区域。
乌德大人终于深深的意识到,他所管辖的区域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垃圾接收站,他这么多年也就是在垃圾厂里作威作福吧。
这扎心的事实令乌德大人痛恨不已,更为痛恨的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有钱又有什么用,他们的城主冷冰冰的油盐不进,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贿赂。
乌德大人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只能这么乌烟瘴气的过去了,谁知道一线转机出现了。
比起将那么好看的奴隶送给那些大人,为什么不将对方送去给城主?对方是那么的好看,没有人能够抗拒得了。
乌德大人将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要是城主仍然保持他的冰山做派无动于衷,他也可以将这个奴隶转送出去,反正怎么划算怎么来。
尊贵的城主不知道有人打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他只觉得时间很匆忙,他每天都要处理一堆的事情。尤其最近围绕着厚颜无耻镇的案子闹的沸沸扬扬,他就更没有心思去应付那些风花雪夜有的没的东西。
他推拒了所有的邀约,一门心思扑在案子上为城为民。
这样的作风显然跟腐烂已久的第九区格格不入。因此人们私底下赠予了他不合群城主的称呼。
厚颜无耻镇的镇长被杀死的惨案震惊了镇子里的人,很快关于魔鬼的谣传就如同长了翅膀的鸽子飞遍了第九区。
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先是十一区十二区沦陷,第十区被吓得瑟瑟发抖禁止访客。现在又轮到第九区平白无故的出了杀人狂魔,杀人手法简直惨不忍睹。
这不知名的灾祸如瘟疫般散播开来,传言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有人说很快第八区也会出现问题。
城主们面对这样的谣传,处理的手法就是简单粗暴的处死那些长舌头的人,而叶沉却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存在。
事发的地点在他所管辖的区域,镇长死后不久又接连死了两三个人,即使增加了守卫也没用。叶沉考虑在凶手还没抓到前先将厚颜无耻镇的住民们搬迁出来,但那些人们却打死不肯同意搬迁,张口就是要精神损失费。
怪不得这个镇子叫厚颜无耻,怕不是死因就是因为太无耻被人给活活打死了吧。
身为第九区的城主,叶沉操碎了心。他没有换来人们对他的感恩戴德,反而是更上一层楼的厚颜无耻。
虽然一早就对这个城镇做好了准备,但尊贵的城主到底还是心塞了一下,开始反思一切都亲力亲为的他会不会让自己早日被气死。
他一直无动于衷的情绪终于产生了一条郁闷的裂缝,而乌德大人就寻摸着这条裂缝来见缝插针。
尊贵的城主收到了一封来自乌烟瘴气镇的来信,他的心情微妙的沉了一下。
他对乌德大人多少有点印象,对方每年的说辞无非都是在无病呻吟的恳求他能不能让他调离现在的城镇,可惜每年都被否了。
尊贵的城主最厌恶这些无病呻吟的蛀虫,他耐着性子将信看了下去。信上倒是没有以往那些啰哩巴嗦的吹捧跟小心思,只是说体谅他忧城忧民,于是送上了一份礼物。
城主拆开对方说的礼物,结果发现是一张奴隶的卖身契。
不知所谓的东西。尊贵的城主拧起眉头,一天到晚什么什么事都不做的蛀虫除了给他添堵其他什么都不会。
他好端端的要奴隶做什么?他又不是没有奴隶。
叶沉多少也耳闻过一些心照不宣的隐秘交易,但他哪有闲功夫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身为一个蛀虫还那么不懂事,尊贵的城主开始考虑要不要捏死对方。他的眼神留意到信的末尾,这信意外的简短却每句话都耐人寻味。
什么叫做您前所未有见过的礼物?难道奴隶很稀有吗?
尊贵的城主不得不承认对方勾起了他的兴趣,让他多少有了想去见识一下的念头。
苏起昏沉间被装进了一个箱子里,他的眼眸在黑暗中隐隐泛着绿色,此刻困倦的瞌睡着。
他的伤好的比医生预期的还快,复原的速度超出他们的预料,为此最为欣喜的就是乌德大人。
紧接着莫名的昏沉就到来了,他总是会感到无缘无故涌上来的困意,检查了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
乌德大人认为他是装的,奴隶那点偷懒的小心思他还能不清楚?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苏起装进了箱子里,将心里的小算盘默默提前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