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丢脸,双颊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你不去看看羡鱼吗?这两天府里燥热,他睡得不好,放下床就哭,非得要人抱着游走,这么抱下去,小屁屁怕是要长痱子了。”
“你呀。”傅九衢听出她的弦外音,低头轻笑,“明日再去看他。我今儿一口气从驼峰岭骑马回来,有点乏了。”
辛夷摸摸他脊背上的汗濡,直起身来。
“我去吩咐灶上给你煮一锅兰汤,泡个澡,解解乏。”
“你躺好。”傅九衢将人摁回去,“你刚出月子,不要劳累。这等小事,我还做不来吗?”
辛夷看他说得认真,只是称好。
“快去吧。”
傅九衢很是不舍地捏捏她的脸,这才离去。
窗边金丝鸟笼里,银霜挣扎起来小走两步,长短不一地吟叫。
辛夷看过去,笑道:“好好养你的伤。别学你爹!”
银霜隔着笼子看过来。
“郡王牛逼!”
辛夷:……
··
傅九衢吩咐灶上备兰汤,出门去了一趟书房。
孙怀捧上热茶,挤眉弄眼地怪笑。
“嘿!我说主子怎么伤了却不肯让大夫上药呢……”
傅九衢斜睨他一眼。
“你何时变得这么多嘴了?”
孙
怀赶紧拍拍嘴巴,尬笑,“小人多嘴,该打!”
“哼!”傅九衢翻开桌上的名册,不知想到什么,又拍一声丢出去,一脸冷意地抬眼。
“看把你们一个个纵得……不像话!”
孙怀觉得九爷这话说得有点奇怪。看书溂
他是九爷的人,要纵也是九爷来纵,有什么毛病也是他自个儿惯出来的,这是在跟谁在生气呢?
这些天主子脾气不好,孙怀不敢多问,讷讷地笑着,低头就要退行离开,却被傅九衢叫住。
“等我写好,你拿下去,临夜发往汴京。”
书房里亮着两盏灯,孙怀将桌面上那一盏往傅九衢的手边挪了挪,挑着灯芯看他写字。
孙怀识字不多,但认识“官家”。
傅九衢的信是写给赵祯的,主要上奏高明楼和驼峰岭一事。
当然,也不全然写给赵祯。
在刚回府那两日,傅九衢翻阅了这些日子以来与汴京所有的往来文书。
公文很多,家信甚少。
许是那人对母亲不假辞色,长公主信里面多有责怪,甚至骂他色迷心窍,愧对十一,还与什么风尘女子勾栏艳妓有染……
怠慢、冷落、屈辱,谣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