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几句她又忍不住夸起自己的外甥女:“我们家彤彤啊,那小时候的成绩。。。”外婆微微眯着眼摆手,“岂止是差,那字跟狗爬的一样,当时她妈妈说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
“外婆。”余彤终于听不下去从厨房探出头,“都陈年旧事了。”
外婆兴致正高哪里肯停,余彤躲回房间发消息问谈遇醒了没有。
信息很快回过来,就三个字“这么早”,后面加了一个问号一个感叹号。
余彤回:家里有客人,吵得睡不着。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余彤翻着桌上的书发呆,手机又是一震。
谈遇:我做了糖醋排骨,来尝尝吗?
余彤:?
余彤咬着手指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想起那天电话里谈遇不怎么正经地说“学会做饭你给我做媳妇吗”,面前的草稿纸上不知不觉写了好几遍谈遇的名字,一笔一划都像是她毫无保留的少女心事。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余彤轻轻地舒了口气,客厅里外婆正和宋轶聊的起劲,换了鞋开门才听见外婆在后面问:“去哪儿彤彤。”
“买个东西,午饭前回来。”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到了两边,余彤攥了一把在手里,一边扔一边走,她没有戴帽子,素白的脸上有几分笑意,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
谈遇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等余彤走近了才有些戏虐地道:“这么大个人了还玩雪球?”
刚才视线挡着余彤也没看见谈遇,这会儿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她瞪了谈遇一眼,手里的雪球顺势就砸了出去。
谈遇身子斜了斜,没躲过,摸了摸鼻子他有些无辜地问:“高兴了?”
余彤拍了拍手,“还行吧。”她没忘记她是来干什么的,又问:“你的糖醋排骨呢?”
那日的糖醋排骨什么味道余彤没印象了,后来回忆起来只记得谈遇敲着桌子,眉梢带着笑,问她味道怎么样,那天的话还作不作数。
余彤自然装傻,一问三不知倒是把排骨吃了大半。
谈遇最后索性拿了筷子和她一块吃,听她含糊不清地说不太甜,糖放少了。
他气笑了,敲着碗说:“不劳动的人没有话语权,余同学。”
那话里的温柔余彤听得真切,窗外白雪依旧,他却只一个眼神就能掠尽春暖花开。
一转眼就是年初十,高三毕业班开始上课。
那个寒假也好像就这样过去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这样未完待续,或者说,是心照不宣。
年级里进入全面冲刺阶段,桌上的书越堆越高,枯燥的复习一轮接着一轮,黑板上醒目的高考倒计时有时会压得人踹不过气来。
傍晚大概是一天里最放松的时候,余彤吃过饭整理最近的卷子,广播里放着励志的歌。
何均铭从外面跑进来,问余彤有没有看见沈双双。
余彤问:“怎么了?”
“她这次考的太差了老宋找她呢。”何均铭说,“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在哪?”
沈双双的状态一直不太好,余彤后来也断断续续问过谢图南一些沈家的情况,谢图南只说了八个字:木已成舟不必强求。
余彤叹了口气,对何均铭说我去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