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什么策略。这一点让人想到很多,那不仅仅是一种表达策略。”
尼诺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那本书的封面,就好像要仔细辨认那本书。他问:
“你看完了吗?”
“是的。”
“你能借给我看看吗?”
那个请求让我觉得非常痛苦和不安。尼诺曾经说过——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说他对文学没有什么兴趣,他读的是其他的书。我把那本贝克特给了莉拉,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没有机会和他聊起这本书。现在莉拉跟他提起了这本书,他不仅仅非常认真听她讲,而且要借那本书。我说:
“那是加利亚尼老师的书,是我借给她的。”
“你读了吗?”他问我。
我本应该说我没有读过,但我马上补充说:
“我想今天晚上开始读。”
“那你读完之后给我看看。”
“假如你真的那么感兴趣,”我马上说,“那你先读。”
尼诺对我表示感谢,他用指甲弄掉了封面上一只蚊子的尸体,对莉拉说:
“这本书我一个晚上可以看完,明天我们可以聊聊。”
“明天不行,明天我们不能见面。”
“为什么?”
“明天我和我丈夫在一起。”
“哦。”
我觉得他有些心烦。我不咸不淡地等了一会儿,想等他问我,我们明天见不见面。但他忽然变得很不耐烦,说:
“明天我也不行。布鲁诺的父母来了,我得去巴拉诺住,星期一才能回来。”
巴拉诺?星期一?我希望他让我去玛隆蒂海滩找他。但是他心不在焉,可能脑子里还想着丹·鲁尼——这个人物不满足于自己只是个瞎子,他还想变成一个聋哑人。最后,他没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