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调养一段时间。 ”御医含蓄道。
刘彻剑眉一扔,就要发作。 帘外,杨得意适时躬身禀道, “陛下,陈娘娘到了。 ”
他怔了一怔,淡淡对御医道, “你先下去吧。 ”
无人可见处,御医轻轻的吁了口气,便有一种从鬼门关逃出生天之感。 出来的时候林娘娘正掀帘入殿,侧脸姣姣。
“彻儿。 ”阿娇看着榻上面色灰白的刘彻,不禁颦了眉,忧心唤道,伸手出去欲为之把脉,听得刘彻含笑安抚,道, “没事。 ”却又咳的弯下腰去。
“前几日脉象还好的。”她慢慢道。
如今,指下地脉动却是虚而促,好在病相明显,病根不深。
“我为陛下开药吧。 ”她收回子道,再不肯信那些所谓的御医,取了纸笔,写下方子。
“这药,”御医看了方子,迟疑道, “是否太猛?”
“是啊。 ”陈阿娇颔首道, “猛药治表,膳食调养。 ”
“陛下,”她询问的看着刘彻。
刘彻淡淡一笑,道, “朕信的过娇娇。 ”
陛下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 御医署的人便无异议,呈了汤药上来,黑褐色的汤药,泛着苦涩的味道,刘彻微微皱了皱眉,便一口饮弄,接了清水漱了漱口,吩咐道, “拿杯茶来。 ”
杨得意躬身应了一声,正要吩咐下去。 却见陈阿娇摇了摇头,道,“不行,茶解药性,不能喝地。 ”便望着刘彻。
“那便算了吧。 ”刘彻微微一笑, “毕竟,说起来,论及茶之一道,谁又精通的过朕的娇娇呢?”
“说起来,”他又咳了几声,望着陈阿娇,意味深长的笑道, “这么些年,朕饮娇娇的手抄茶,早已习惯。 一日不饮,倒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嫣然一笑,道, “那难道是我的荣幸不成?”
皇帝病卧在库,尚住宫中的皇子公主都来拜见后,刘彻便歇于长门殿。 也不知道是长门殿的地龙温暖,还是那药性果然是极猛的,便觉得神思昏沉,身上一阵一阵的热,辗转半夜,发了一身的汗,到了极晚才沉沉睡去。
多年的习惯,到第二日醒转之时,天色还是早的很。 然而身边的佳人已经不在。
元朔六年,阿娇归长门后,他便知道,阿娇不惯早起,元狩元年后受伤后更是如此。 而今日,她却醒了比他还早。
宫人伺候了洗漱后,便端了清粥入内。
“病后的人,总是要吃的清淡些的。 ”阿娇打起帘子进来,微笑。
他尝了一口,味道居然极不错。 心中一动,含笑道。 “娇娇亲自下厨了?”
她怔了一怔。 道, “陛下怎么这么猜?”
刘彻略咳了几声,伸出手去拂过落在她鬓角的发丝,慢慢道, “颊上染上油烟了。 ”
阿娇面上淡淡泛红,不自在的转过头去不答,却道。 “薏米性温,杏仁对身子也有好处。 陛下吃一吃,总是不坏地。 ”
无论如何。她总是不希望他有事地。
刘彻便低低的笑了数声,虽然身子还有些虚软。 心情却渐渐好了。
用过药后,果然好转了些,只是病态还是有些缠绵,却已经渐渐好转了。
一日,刘彻望着陈阿娇若有所思,忽然道, “娇娇,朕复立你为皇后,可好?”
陈阿娇闻言一怔。 抬眉望进他的眸里,诧异问道, “为什么忽然提这茬事?”
这些年,她虽不曾接受任何封号,在这建章未央二宫,却早已等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