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么个垃圾。
严致从决赛那天起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对上于笙的眼睛,几乎吓破了胆,拼命挣扎着想要退开:“你听——你听我解释,已经高三了,不成就要回去高考了……我两年都在学竞赛,跟不上的。”
他磕磕巴巴,话也说得乱:“学校重视他,肯定能帮他想办法,学校本来也指望他拿省第一,他要高考,不求保送……”
于笙一拳捣在他胃上。
严致脸色瞬间惨白,疼得一瞬间失了声,被他扔在地上,干呕着挣扎。
于笙还要往前走,手臂忽然被轻轻拉住。
他没理会,随手就要甩开继续往前走,拉着他的那只手却依然没松开。
已经很熟悉的力道。
于笙蹙了下眉,转回身,迎上靳林琨的目光。
“没事了。”
靳林琨拉着他的手腕,“不打架了,走吧。”
于笙反问:“没事了?”
靳林琨动作顿了下,垂下视线,挑了挑嘴角。
于笙:“卷子是你拿的吗?”
七组学生跟着回来了大半,丁争佼站在侧门,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被岑瑞一把拖住:“冷静——冷静!”
“笙哥怎么能这么问?”
丁争佼有点难以置信,“他不信琨神?琨神根本用不着拿什么卷子——”
岑瑞抿紧了嘴摇摇头,用力把他拖了回来。
梁一凡低声开口:“笙哥信,笙哥比谁都信……”
台上,于笙的声音借着不远处的话筒传出来,冷淡清晰:“卷子是你拿的吗?”
靳林琨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他微微偏了下头,镜片后的黑眸安静地眨了下,摇摇头:“不是。”
于笙:“当时为什么不说?”
靳林琨知道他在干什么,静静站了一阵:“说了。”
说了,但是因为被所有人一致指认,所以没有用。
校长信,来招生的各个大学副校长也信,他拿的奖已经数不过来,每个人都知道他用不着拿那份卷子,可笔迹人证都有,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所以必须处分。
所以即使学校拼命运作、几位副校长联合作保,留住了他的学籍,也必须要停考一年,才能重新参加高考。
于笙低头,还要去拎瘫在地上的严致,被靳林琨单手抱住:“于笙。”
胸肩轻撞在一块儿,他才发现于笙心跳得异常急促。
“……就因为这么个垃圾。”
于笙嗓音微哑,用力握住他的胳膊,要把他扯开:“你耽搁了一年,就因为这么个垃圾——”
“于笙。”
靳林琨转到他面前,抬手抱住他,把浑身戾意的少年牢牢箍在怀里。
被他抱住的人身上冰凉,急促的呼吸打在他颈间,心跳激烈地透过胸膛,全无保留地印落在他的胸口。
靳林琨闭了下眼睛,在于笙背后轻轻拍了两下,声音轻下来:“没有耽搁。”
他低下头,把人往怀里抱进去:“我遇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