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发生的事也让两个大理寺卿之间出现了一场博弈。
沈珩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由着她给自己披着斗篷,发现不是原来那件,似乎比原来的更厚实,“新给我做的?”
她默默点头,摸了摸料子,正是要来之前紧赶出来的,特地在夹层里加了御寒的轻棉,领口也封了紧密的狐毛。
他虽然是个男人,以前多次跟随过军队奔赴前线吃苦,情况和这牢里半斤二两的,连张床也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四脚木案,上面摆着盏劣质的油灯可她就看不得这样,心疼极了!
这么想着,眼泪又控制不住掉下,低着头将食盒里的酒菜一样样端出来。
沈珩见状,握着她的手把人牵回自己前面,“怎么又哭了?”
萧羡鱼无助地看着他,说道:“你以前一下就把我捞出去了,可眼下我却很没用,除了给你送这些,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竟是这么想的。
沈珩一声轻叹,把萧羡鱼抱入怀中,感受她的一切。
随后缓缓蹲下身子,拂开她的斗篷,露出了腰腹。
三个月已过,怀着双胎的小腹已明显微隆,沈珩闭眼亲了亲,鼻间吸入的全是来自她的香气,问道:“我不在家,宝儿们可有闹你害喜?你可有好好吃饭歇息?”
萧羡鱼抽抽鼻子:“他们乖巧着,我已经没怎么害喜了。”
沈珩笑了,那么多烦心事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件。
“这牢狱之地你本来是不该来的,羡羡。”他带她到案前,用手试了试木凳的坚固程度,才放心让她坐下。
萧羡鱼斟酒,担忧且压低声说道:“我不来,心里实在没底。姑母使计来见了我,说三叔他们都被太后扣走了,使得她们不得不上朝指控你,只要我们能找到三叔他们,也找到太后的破绽,姑母她们一定会翻供。”
沈珩拿起酒便想先喝,但被她按了手,推了一碗羊汤过去,“沈珩,我不想参与朝局,也不知道你和官家之间是不是有计划,但看眼前的情势,你十分危险,我真怕官家护不了你!”
沈珩吃了几口羊汤,还是那么从容冷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法淡定,“自张玉一事后,我才知道官家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要说官家给我实权是信任我,那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无非也是防着我,这事最后官家护不护,护了又是否能护住,谁也说不准。”
萧羡鱼闻言,心说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可你说过永不负我,那就说明你没有和金澜公主私通,你便是无罪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是告诉我吧!”
真相就是破解此次困局的重点。
沈珩深切看她,漆黑的眸里倒映自己的身影,被浓郁的忧愁包围,却不失最后一席信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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