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金斓公主说道:“你给沈珩的三日之期已到,人家因为三丫头有身孕反而告假谢客,也没有丝毫回应你的意思,女儿啊,你该醒了…既然有了身孕,就干脆说到闽都王身上去,回南蛮统权吧,有你小舅在,不成问题。”
金澜公主何尝不是在等待的时间流逝中一点一点心碎,愁红了双眼,“母亲…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见此,萧太后只能哀其不争,交待祥公公一定把张玉藏好。
金斓公主很快回了自己的宫殿,想来想去,对香舒说道:“去把那个张玉的带来,我要见见。”
可香舒说道:“殿下,霍氏在外头已经等了一个时辰,着急忙慌地要见您呢。”
霍氏堂兄弟借巡逻之命追杀国母罪不容诛,幸好霍柔依父亲和其早已分家,只要朝廷没有下令株连九族,她父亲这边还是有一线生机能摆脱危机的。
况且此事她父亲也确实蒙在鼓里,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来,只要那两堂兄弟没供出她这个堂妹。
如今案件受审已有三日,怕是再铁的人也遭不住酷刑,所以霍柔依才那么着急求见。
金斓公主却是不慌不忙的,“人我便不见了,她担心被供出来,我也不愿意在明面上被圈上疑点,你去告诉她,霍氏兄弟自然有人料理,死人是不会供出任何人来的。”
眼下,不正是用上大理寺卿邵渤了么。
案子他虽不是主审,但有的是机会接近霍氏兄弟,要两个受过刑伤的人的命,不缺手段。
过了不久,张玉被带了过来。
他到处看,从来没见过那么富丽堂皇的大房子,但看归看,依旧保持着警惕。
纱帘被拉起,主位上的公主冷冷睨着这个小少年,红唇里呵出一声嗤笑。
邋里邋遢,发束凌乱,行为举止毫无贵气,就是一个乡间粗鄙的小子。
无可否认的是长得真的很像先帝,尤其是眼晴和轮廓,何况脖子上戴着元珑玉玦。
都这样明显了,也不需要怎么确定了。
金斓公主揉了揉眉心,并不想去承认眼前这个不堪的小乞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张玉虽然害怕警惕,却张口就问:“你是谁,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
”你觉得我是谁呢?”金澜公主没好气回道。
“我怎么知道!”张玉气愤别过头。
香舒呵斥:“大胆,你不能无礼,这是我朝的金斓公主!”
张玉微微吓了一跳,可听见对方是公主,面上神色复杂起来,他年纪小,不能和经历过权势斗争的人一样隐藏情绪,金斓公主一下便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那是一种见到陌生亲人的无措。
而她瞧着他,依稀念起父亲,感到十分温情,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