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并不清楚延氏与付守光有什么关系,但唐绫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才能利用这两封密函。
现在付守光迟迟不回援硕粱,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准备袖手旁观,不会出兵的。
祁霄继续问:“第二件事呢?”
曹庚双手奉上一封信递给祁霄:“这是凤家给公子的回信。”
凤家?!
白溪桥、陈恒和陆秀林更惊了,先是付守光,再是凤家,这唐绫莫不是个神棍?什么都算到了?!
祁霄展信来看,上面就一行字:井水不犯河水。
祁霄忍不住一笑,凤家倒是干脆利落。
看信上的字迹清秀,像是姑娘家的笔迹,不过笔锋锐利,性子应当十分直爽。
祁霄抬眼看向曹庚:“替我多谢你家公子。”
曹庚俯身一揖:“预祝王爷大获全胜。
小人告辞。”
曹庚一进一出不过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军帐内的气氛已经全然不同了。
白溪桥开始摩拳擦掌,陈恒和陆秀林眼里都掩饰不住嗜血的精光。
祁霄看着手中的信,沉默许久,唐绫派给曹庚两件差事,扫除了祁霄最后的顾虑,这都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或许甚至早在他离开霸山之前,唐绫什么都为他谋算好了……
最初在元京时,唐绫问祁霄想要什么,那时候,他就想好了要把齐国的大半疆土都送给他了吗?
白溪桥轻轻拍了拍祁霄的肩头,没说什么话。
祁霄沉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明日寅时攻城。”
翌日寅时,黎明之前,陈军突然对硕粱发动猛攻,青狼旗在黑暗中摇曳,战鼓擂动、杀喊震天,硕粱城中的人纷纷被惊醒,却宛若堕入噩梦之中,天降杀神,陈军如鬼魅一般从无边的黑夜里爬出来,硕粱城关上的守兵尚未看清敌人,反而看见了沾着自己热血的刀刃。
硕粱城关破,祁霄吩咐白溪桥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佔事处。
“知道!”白溪桥应了祁霄一声,声音被淹没在马蹄声中,他已带了一队人往佔事处的府衙疾奔而去。
陈恒和陆秀林各自领兵控制硕粱各个城关和军机衙门,祁霄则亲自领军杀入皇城,池越已等候多时。
天光乍亮时分,祁霄领兵到了皇城北门口,宫城门该是严防死守,却为祁霄敞开了幽黑沉重大门,皇城禁军伏跪在地,迎着祁霄率陈军策马而入,一座座由兵刃堆起的小土包在晨曦照耀之下闪着异常刺眼的光。
池越和另一人骑马汇入祁霄的队伍,凑到祁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