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咯咯咯地笑:“如果能成为妻子的话也不错嘛!”
宋序闻看着李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神情喜怒难辨,没再给他们眼神,散散漫漫溜溜达达地走了。
他总是这样,看上去似乎很容易亲近,实际上却很有距离感。
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外热内冷”。
如李意所说,他们院里很快组织了一次抽血活动,他们把采样的血珠滴进一个仪器里,等三秒之后就让病人离开,速度很快。
宋序闻特地找了一个戴眼镜的医生,从他眼镜片的反光上,看见了仪器那面的东西——那是个百分比数字,宋序闻的是百分之九十。
钟月贴过来贼兮兮地打听:“宋序闻,你是多少呀?”
宋序闻:“你先说。”
钟月凑过去说:“八十八!怎么样,高吧?”
宋序闻伸手比了个数字“9”,气得钟月直锤他。
他们俩都没去找李意躲开测试。
这座精神病院只招收三十岁以下的妄想症和狂躁症,一定有什么原因,钟月和宋序闻都觉得这次就是弄清楚的好机会。
李意总是被抽血,胳膊上全是针孔,他们看了心里很不舒服,想知道原因。
过了没多久,院长派人把钟月叫过去。
宋序闻皱着眉质问:“我不是九十吗?为什么是钟月去?”
过来的护工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院长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清楚,你去问院长吧!”
最后不了了之了。
但宋序闻猜,大概是跟性别有关。院里要做的这件事上,女性的优先级大于男性。
此后一段时间,院里都没再见过这个小姑娘的影子。
宋序闻去问李意,李意说坐下歇歇。
宋序闻说你肯定知道是不是,李意说喝点水吧。
宋序闻上去摁着李意的肩膀,神情隐隐有些崩溃:“李意!别跟我绕来绕去的,这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意让人拍开他的手,掀开衣领往里看,本就单薄的肩膀上多了几个红肿泛青的指痕。
“宋序闻,”周围来了人把宋序闻架到一边,李意脸上也没流露出着急的意思,边揉着肩膀,边带着点儿笑,“我很疼。”
李意没有问为什么没有找他躲过去,也没有说钟月一个字。
好像他们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宋序闻手指蜷缩,他看着李意,有些茫然,又有些冷。
外面明明阳光普照,他却感觉一个尤其黑暗的庞然大物就在眼前,但他根本摸不到边角,甚至看不清模样。
自己……究竟想知道什么?又想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