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的各个角落有几个人在黄少天居然能这么直接进到这里的时候就预感不妙,眼下听他这么一说,冷汗唰地就全淌了出来。
“真以为我不在一段时间就能乱来了?带那么多人来怎么地今天是要造反吗?蓝雨的家主是你们可以想换就换的?你们有这个本事吗?你们手下的废物有这个本事吗?操”
黄少天噼里啪啦骂完一串,拍了拍裤腿跳下了桌子,又走回了喻文州身边,刚才那会儿把所有都定在原地不敢作为的黄少天对着喻文州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飞快地咬了咬牙干脆闭了嘴直接安安静静地站到了喻文州身后,看着就像一切是他们两个视线安排好的一样。
喻文州全程不说话,浅笑着看着黄少天刚才闹的全过程,这会儿会场里除了受伤两人发出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显得微弱,
半分钟后,喻文州突然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两下手,立刻从门外进来了好几个服务生和医生打扮的人。向着家主示意后,服务生迅速换了茶杯桌布,医生更是直接,医药箱里什么都有,飞快的给那两个人开始处理伤口。
一切进行地有条不紊,就好像所有的事喻文州早就知道,早做了安排。
等一切收拾停当多余的人退了出去,喻文州才气定神闲地开口,
“原本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的,毕竟长辈是长辈,我还是很敬重的。但是今天就这样让大家安全地回去,我对自己也不好交代,我既然坐在这个位子,那说明我也不是什么善人什么慈善家。”
“我还是原来的态度,今天之前的账面和话我当做没发生。你们重新交账,我还可以留你们安稳地度过余生,养老也好怎么都好。干了这么多年你们即使现在收手,手上的钱也足够你们好好养老家人平安,何苦非要落下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喻文州微笑着如此说完,身后几个黑西装的人立刻走到长桌的几个角落抓出了几个人,也不给任何说话的余地,直接蒙着嘴就拖出了房间。
喻文州像是没看见一样接着说,“带人来的那几位今天是走不了了,其余的叔叔伯伯不用等他们了,不过如果很有义气和胆气的,也可以留下了我们一起喝茶。”
“其实我一直觉得家人是很重要的,剩下的几位长辈,你们的家眷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你们死了,他们怎么活呢?如果你们出了事,家人一定十分思念和伤心,出于善意,那我可不得送你们团聚吗?”喻文州轻轻吹了下茶叶,抿了一口,
黄少天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喻文州,果然一切喻文州都知道?包括那几个带人来的,手底下的人连指示都不用就抓走了,说明今天这不是对喻文州的鸿门宴,而是喻文州给整个蓝雨所有人设的瓮中捉鳖局。
“蓝雨建立这么久,很多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这我知道,但是既然现在我当家,我说了要拔的根系要砍断的枝丫那就铁定是躲不了。我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又怎么敢在叔叔伯伯面前放话呢。”
喻文州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个控制器,摁了一下,滴滴一声,随即这间屋子里所有人的信号屏蔽都解除了,众人的手机叮叮当当响起来,
“各位不妨现在或者回去后看看刚才你们收到的东西,等看完了知道怎么取舍了有了判断了明天再来找我。放心,我暂时没有公开这些内容的打算,每一条都只针对你们个人发送,不过如果有人做了错误的选择,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做对选择的人,我既往不咎,之前给你们许诺的红利不变,毕竟对你们来说,打拼一年后实实在在拿到手里的才最要紧。我也希望把蓝雨越做越好。”
喻文州微笑着说,“我提醒一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过了明天我就不好说话了。”
“去年,你们的老大哥应烛我就给过一次机会的,对你们我也是很公平的。当初他选错了路,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我想各位叔伯不会步他的后尘。”
“原想留各位一块吃顿便饭,看来今天也不合适。闹了这么久叔叔伯伯们今天也辛苦,回吧。”喻文州掌心向上,向着门口。
第22章
五六分钟内都没有人动,所有人都在揣测和观察,门外好似若有若无地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或许是刚才被拖出去的几位的声音,又或许是门内的人因后怕担忧产生的幻听。
先是喻文州用几纸内容摆明了他对各个盘口的底细了如指掌,对他们所作所为都一清二楚只不过不挑明,态度明摆着今天来算账的。将对手所有的矛盾冲突都勾引出来后再让黄少天突然出现,用他惯用地骇人暴力手段震慑住了蠢蠢欲动要“造反”的几个,甚至明摆着告诉那几个人他们的安排都被他摆平了,加上黄少天手上的秘密和底牌要挟,原本就让大部分人打了退堂鼓,谁都不想招惹从来都扎手的黄少天,然后再有喻文州再次开口假模假样安抚各人,恩威并施地将所有利弊摆在眼前,规劝的同时用他们最难以启齿的辛秘要挟,根本没有给任何人选择的余地还要摆出温和宽容的模样。
太无耻了。也不亏是才当了一年家主就能到这种境界的人。
其实在场的很多人并不是真的对喻文州的掌权和管理有什么想法,毕竟家主的位子怎么也轮不到他们,不过是被几个话事人挑拨拉拢和利益收服后才站的队。真的当自己的性命家人的性命和一时的财利放在眼前,谁会不选好好活着?那几个闹得最凶的权利和地位最大的都被喻文州二话不说就处理了,丝毫没有在担心那几个盘口之后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的后果,显然喻文州的后招也安排地明明白白,这时候谁还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