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惊讶又诧异:“竟然是陆野那个臭小子买的?”
南韵微微有点点不满,小声反驳道:“你干嘛总说人家是臭小子,人家一点也不臭,香着呢。”又补充道,“他花了一千万,把这枚戒指拍了下来。”
老太太更加诧异了:“怎么花了这么多钱?”
南韵不能说实话,只能说道:“竞争激烈呗。”
老太太又问:“是你让他拍下来的?”
南韵摇头:“我没有。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陆野呢,他是以陆野的身份参加的拍卖会。”顿了下语气,她又道,“其实也子对我真的很好,我们俩在一起很多年了,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我还能看不出来么?我也知道你和姥爷在担心什么,但也子和我爸绝对不是一类人,肯定不会做出辜负我的事情。”
白老太太不置可否,沉默许久后,轻叹了口气:“我和姥爷想让你回东辅,就是怕你嫁人后被欺负,你要是在我们身边,我们还能给你撑腰,你离我们太远,我们终究是不能放心。”
南韵当然能理解老人家的担忧,信誓旦旦地向姥姥保证:“我又不傻,要真是受了欺负,还能不跟你们说么?他以后要是真敢欺负我,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回东辅,绝对不会走我妈的老路。”
白老太太满含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实话实说:“你还不傻呢?你要是不傻,世界上就没有小傻子了。”
“………………”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
南韵相当不服气:“咱们现在不说别的,就事论事!你和姥爷当初看不上我爸,是因为他人品不行,接近我妈目的不纯,但你们俩真的觉得也子也是这种人么?他接近我有目的么?”
这话白老太太倒是不能反驳。
她也曾去过西辅几次,早在女儿没去世的时候她就见过陆野,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管家的孩子,叫林游也。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秉性正直的人,并且很护着阿韵。
如果他的家境和南启升当初一样穷酸,那么她和老伴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接近阿韵的目的不单纯,但他并不是。
虽然他们是东辅人,但也清楚西辅陆家的实力。陆家的公子,要什么就有什么,确实没必要为了某些不单纯的目的而娶他们的阿韵。
他们现在看他不顺眼,不是因为他和南启升是一类人,也不是因为他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不想让阿韵嫁在西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已经失去了女儿,不想再失去外孙女了。
叹了口气,老太太终于说了实话:“小陆确实很优秀额,我们没理由对他不满意,只是太想把你留在身边了。”
南韵又感动又难受:“我当然明白你们爱我呀,我也爱你们,我也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在西辅会受欺负,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也子绝对不会欺负我,只要有他在,谁都不会欺负我。而且谁又能保证,我嫁在东辅就不会被欺负了呢?”
老太太回道:“你在东辅受欺负了,我们可以帮你撑腰呀!”
南韵:“我在西辅你们就不能帮我撑腰了?”
老太太:“远水解不了近渴,在东辅,只要你是白家走出去的人,就不敢有人欺负你。”
白家在东辅的实力,和徐家在西辅的实力相当,家境雄厚,根深蒂固,任谁都要给白家三分薄面。
南韵无法反驳,她只能再一次的向姥姥保证:“也子绝对不会辜负我,而且我们俩都在一起那么多年,除了他我也没想过嫁给别人。”
白老太太没好气:“那臭小子就是捷足先登了!你姥爷原本给你物色了不少优秀小伙子呢!”
南韵没忍住笑了:“我听我哥说了。”
“你要是能嫁到东辅多好。”白老太太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了几分遗憾,似乎是已经接受了外孙女即将在西辅嫁人的事实。
南韵:“长辈安排的婚姻也不一定好呀。”她又举了个例子,“你想想程家的太太,就是被逼死的。程家太太的家境不好么?”
白老太太思量片刻,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还是分人。”提起程家,她又想到了什么,“程家现在败落了,全都是因为程吴川无能,他的那个原配夫人比他能干得多,当初就是她一手把程家支起来的,她死了之后,程家就开始走下坡路。不过现在程吴川快不行了,程家算是乱套了。”
南韵:“因为家产?”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他的那个小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儿子程季恒更不是个省油的灯。”
南韵:“姥爷不打算出手帮一下?”白老爷子和已经过世的程老爷子曾是至交。
白老太太犹疑了一下,悄悄透露了点消息给外孙女:“姥爷让你哥帮程季恒,他说程季恒迟早能把程家再撑起来,帮他算是卖给他一个人情,对你哥以后也有好处,以后白家要是遇到事了,他也会帮你哥。”
姜还是老的辣,南韵不得不佩服姥爷的深谋远虑。
白老太太忽然叹了口气,略带遗憾道:“程季恒这个孩子呀,哪哪都好,就是太冷了,他那颗心就没人能捂热,要不是因为他不是个好人,姥爷指定想把你嫁给他。”
这话说得,什么叫他不是个好人?
南韵当即哭笑不得:“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呀。”她曾见过程季恒,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