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怎么游泳都不会呢……
那一声叹息圈圈回荡在脑海中,不起眼的角落里伸出一根细长的指尖扫过耳畔,轻轻的、小心翼翼地为他拼凑起破碎的回忆。
虚空之中,他面前好像被覆盖无数张薄膜,模糊了视线。
好像在什么时候,他也见过一个人,也是怕水、也用过同样的语气说喜欢他。
只是都被挡在模糊的薄膜外,封存在陈旧的时光里。
—
孟望在赶往公寓前提前跟盛青打过电话,在他见到张漾后晕倒的盛京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凌乱的痕迹。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鲜血,“盛家对你说了什么?”
客厅静悄悄的,书房座钟的滴答声也听不到。半晌,张漾干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们没说什么,只是问了盛京是怎么昏倒的。”
孟望转身,被憔悴的张漾吓了一跳:“一晚上没见,你是不是瘦了?”
张漾摇头,身形不稳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喝,之后便一头栽进卧室,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你跟盛京怎么了?就算分手吵架也得有个原因吧,你这是干什么?”孟望一路追过来。
“你告诉我,盛京什么时候认识的景明。”张漾连语气都在难过。
孟望瞄了一眼他通红的眼睛,顿时泄气,如实回答:“两年前,就盛京还没当明星,刚从部队回来那会。”
张漾是在盛京进入娱乐圈之后才应聘的助理。
“比我早,他们先认识的。唉……我才是那个替身。”张漾手臂搭在脸上,痛苦地遮住眼睛。
一想起他和盛京从前的点点滴滴、恩爱画面,他就止不住的难过。
都是假的。
可一切明明都那么深刻,怎么会是假的呢?
张漾想不明白,死死地攥着床单,痛到痉挛。
孟望于心不忍:“如果盛家那边追责有我挡着,你继续安心住在这里,等盛京好了之后再跟他谈吧,万一是误会呢。”
他见张漾没反应,也不再多言,转身去了外面客厅,打量了一周后将外套脱下来,撸起袖子搬来水桶与擦布,蹲下将血迹擦擦掉,把凌乱的客厅收拾干净。
张漾躺在床上缓了一会,等他睁开眼,发觉身上被人盖了被子,床头放了水和纸巾。
窗外雨后阳光明媚,刺眼的阳光大面积糊在地面,通过大理石地板上折射进张漾的瞳孔里。
他睡了多久?
他闭眼,突然想起什么,连拖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跑到外面,抓起餐桌上的手机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