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之璟空出来的那侧耳朵又红了,她不敢对上女人的眼睛,只是搔搔脸颊回着:「我只是觉得这样一直麻烦你,很不好意思。」
盛凌卿想起了昨晚在替她吹头发时的那些零碎对话。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呀,并不是在拒绝你。之璟是这么说了呢,令人感到曖昧不明的反驳,像个急着澄清的孩子。
到底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着那样的意思呢。
「不过是教会,我今天也是要来的。」
于是她转而放松了下来,製造一种朦胧的亲近感,淡笑着接道:「来吧。」
见着她逕自走了进去,之璟没有多说,总算是跟了上来。
「就这样进来好吗?」
进了副堂后,之璟才担忧地问了声,毕竟大部分的人都聚在另一头的主堂做礼拜,这儿看来相对空荡荡的,只有她们两人。
只比主堂小了一些的副堂里,一台洁白的钢琴静静地佇立在角落,昨天婚礼的佈置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处零星还没拾走的香檳色气球与排得整齐的座椅。盛凌卿熟门熟路地开了中间一排的灯,领着她穿过座位区,一边说着:「不要紧,我常常来这里。」
「你跟舒亚都会弹琴吗?」
在身后望着盛凌卿将指尖轻轻顺过纯白烫金边的键盘盖,之璟忽然问起。
「不,只有我小时候学过琴,舒亚是诗班的。」
「舒亚她」
女人再开口时犹豫了一下,令盛凌卿转过身来,想听听是什么话需要如此程度的保留。
「她不太常提起在教会的事。我只是好奇,你们是基督徒家庭吗?」
「我们的爸妈的确是在教会认识的。」
盛凌卿靠在钢琴边,已经很久没有像当初练琴时这么亲近它了呢,倒是很怀念。
「她的爸爸是在她小时候出车祸意外过世的。」
之璟的神色变得认真了起来,推了下眼镜,当她这么说着的时候。虽然她也只是凭着一种「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也无妨」的衝动,便想把话说明白了。
「我的妈妈则是因为生我而难產过世的。对于基督徒而言,婚姻是很重要的一段关係。而不管是舒亚的妈妈又或我的爸爸,在过去的确也谨守了本分,直到尽头。」
对于舒亚来说,也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婚姻吧。
「抱歉我好像不该问这么冒犯的问题。」
在她不自禁又想起妹妹时,之璟及时地出了声,神色似乎比她自己还要难过许多。这让盛凌卿莞尔,只是摇摇头。
「我不介意的。」
她垂下了眼,慢慢抚着身旁的琴身,怀念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当初也是听说妈妈生前是很厉害的钢琴老师,才会决定要学一辈子的呢。
「说老实话,我并不算是基督徒。」
「咦?」